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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晉埋怨說:“你也太大意了。到金玲那行樂也就罷了,玉印怎能放臥室里呢?怪不得那天晚上,我右眼一直在跳呢。”
王爺不高興地說:“你不要再說風涼話,好不好?我火上的夠大的了。”
大福晉尖刻地說:“哼,火大也是自找的。那天,看你把巴雅爾嚇的,連我臉上都發燒了。”
王爺大聲說:“那還是輕的。要不是沒合適人選,我就撤了他,是親戚又能怎樣!”
大福晉冷冷地說:“得了,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一看巴雅爾和卓拉在一起就掉臉子,生怕人家把你的女兒搶走似的。”
王爺霍地跳下臥榻,惱火地說:“哎,你怎么把卓拉扯上了?我看你是處處和我作對,又在擺下嫁公主的臭架子!”
敖斯爾這句話算是把榮云惹火了。想當年,她初嫁科爾沁,可以頤指氣使,一言九鼎,敖斯爾常看她的眼色行事,如今可好,整天和金玲廝混不說,還學會頂嘴了!她甚至在想,若不是當年道光先帝賜婚,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愿離開青梅竹馬的戀人,來到這荒僻的科爾沁草原的。
想到這兒,榮云也站起來,大聲說:敖斯爾,看你馬上過壽辰了,本福晉讓你三分。以后再說這樣的話,我就不客氣了,別以為我怕你!"
王爺別看嘴硬,但也不敢把榮云惹翻,只好發牢騷:“怕?哼,你怕過誰呀?你是皇親國戚,你是金枝玉葉,我惹不起你,行了吧。”
“好了,好了,”榮云不耐煩了,說,“你就別在我面前抱屈了,你在外邊拈花惹草,我什么時候管你了,還有對你那個寶貝側福晉,我也沒說什么吧?哼,你就別得了便宜賣乖了。”
敖斯爾告饒了,說:“好,好,我認錯好了,這樣活著太累了,換一種生活方式不好嗎?”
敖斯爾說的是大實話。他心里很清楚,科爾沁王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外表挺風光,但他并不快樂。近幾年,他們總是在吵,又總是在和。從榮云從京城嫁到科爾沁的那一天起,她就在不斷抱怨:抱怨離開了皇室,來到了天蒼蒼,野茫茫的大草原,平時連看個京劇的場地都沒有,更不別說,過年逛廟會,看花燈了。一走出王府,連個人影都看不到,真沒意思。所以,這兩年,一到冬天,她就找個油頭回京城住些日子,至于敖斯爾,喜歡哪個女人,就隨他去好了,她好像并不在乎。
敖斯爾想到這里,心里多少找到點平衡,就返身坐在太師椅上,呼喚侍女上奶茶,并讓她去把協理找來。他喝上一口,才想起今天光顧生氣了,無意中得罪了大福晉,就陪著笑臉說:“榮云,我們以后別吵了,太傷和氣,尤其客人多的時候,更要注意。”
多榮云回應說:“對這種生活,我也厭煩了。不過,相敬如賓,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但愿如此吧。至少,我們也該給孩子們做出個樣子吧。以后,只要你不主動生事兒,我也不會無理取鬧的。”
王爺臉色有些難看,端起茶碗說:“看看,又來了吧,好像以前都是我在惹事似的。你怎么總是有種居高臨下的架式呢?”
大福晉也有了察覺,說:“看來,我這個公主的脾氣是難改了。你要知道,在眾人面前,我還是很給你面子的。王爺的大壽在即,我會讓著你的。不過,你也不能不給我留點面子。”
王爺喝了一口茶,說:“也罷,我們就來個君子協定,要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福晉看了一眼王爺,說:“但愿如此吧。小王爺,不在家,至少在卓拉面前要做到如此。”
敖斯爾端著奶茶,走到窗前,看到王府大院一大早就熱鬧起來了,到處張燈結彩,人來人往,進進出出,十分熱鬧。與之形成反差的是:遠處的王府大門卻戒備森嚴,又多了兩個門衛,院外還有流動巡邏的侍衛。
阿拉坦這會兒走進來,謙恭地說“王爺你找我?”
王爺放下奶茶,說:“阿拉坦,我讓你來是問一下明天的安排。”
阿拉坦連忙為王爺續上水,說:“王爺,我都安排了。明天一大早,我們就把祝壽的一切事宜準備就緒,王爺和大福晉就擎好吧。”
大福晉冷冷地說:“阿拉坦啊,不許再出岔了。一定要把事兒辦得利利索索的,聽見了嗎?”
阿拉坦說:“嗻,下官不敢有半點疏忽的。”
第五章 突如其來的恭親王傳令官
敖斯爾王爺在案頭看罷一疊公文,又習慣地拉開抽屜去摸玉印,方發現空空無也。他晦氣地敲了下桌案,又想罵娘了,但礙于大福晉在一邊,由侍女其其格陪侍,在悠閑地喝著奶茶,就沒言語。
猛然廳堂大門洞開,皇室傳令官大步跨入門檻,見到身著便服的敖斯爾王爺,便單腿跪下,低著頭,雙手舉起文書,說:“啟稟王爺,欽差大臣恭親王奉咸豐皇帝之命前來督辦蒙八旗事務,今天將抵科爾沁親王府,特差下官前來稟報。”
敖斯爾王爺一驚,忙從紅木太師椅上站起來。侍女其其格接過稟報文書,雙手呈遞王爺跟前。王爺接過來,急切地問:“恭親王現到何處啊?”
傳令官說:“回稟王爺,恭親王的車隊離科爾沁親王府大約還有50多里。”
榮云臉上漾起欣喜的神情,說:“真的?恭親王親自來,太好了!”
敖斯爾王爺不滿地瞪大福晉一眼,拆開文書看了看,說:“你回稟恭親王,本王恭迎親王大駕光臨。”
傳令官謝過王爺匆匆離去。敖斯爾對榮云的侍女說:“其其格,你通知王府官員準備迎接恭親王,讓阿拉坦協理速去備車,我和大福晉親自去接恭親王殿下。”
其其格應聲答應著,也隨之離去。 (待續)
劍鈞 薛彥田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