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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子良 崔寧 編著
第五節 宗教活動
科爾沁博的宗教活動主要是祭祀、求福和驅魔治病。祭祀求福一般在室外大場進行,包括祭天、祭祖、祭火、祭雷、祭尚喜樹、祭敖包、求雨等。驅魔治病是科爾沁博最獨具特色的宗教活動,一般夜間在病人家中進行,其基本程序首先是“達嘎特嘎乎”和“扎拉比拉乎”——祈禱請神,然后是“乎日乎特”——神附體下身,其后“扎薩拉嘎”——治病,最后是“乎日格乎”——送神。
一、祈禱請神
治病作法通常是在夜間,博穿好全套法服,手持法鼓。在炕上放置香案(八仙桌或小炕桌),香案正中放神像,并點燃明燭,寶劍供奉兩邊。香案上要擺設一只裝著炒米的升(量具),插上一束香,還要獻上糕點之類,再放置一只小鐵盒,內裝糧食和四五個雞蛋,然后放入這個博信奉的偶像,供上三盅酒。
神壇設好后,病人和愿主坐在炕上,博開始作法。博在外面穿好法衣,穿過廚房進入屋內,開始擊鼓并向四面八方行拜禮,然后誦唱他所信奉的一切神靈鬼怪,不可疏漏。首先是天、佛爺,然后是祖先神、老師神,最后是各種昂格道及他本人附身的神靈。
二、神附體下身
經過長時間的舞誦祈禱,所有神佛都唱遍之后,博的情緒逐漸激動,舞蹈越來越狂熱,不斷地反復旋轉,這時幫博向博敬酒。隨著博的情緒達到異常激動的高潮,銅鏡和博鼓的撞擊聲與幫博的伴唱聲急劇交響。博開始“乎日特訥”(神靈入體),于是更加瘋狂地舞旋跳躍,并且開始抽搐,口吐白沫,兩眼翻白。博時而暴烈狂躁,時而悲愴凄涼,最后突然奔向門外,作撲倒搏斗狀,這便是“敖日希乎”(鬼神附體)。
附體下神的過程就是給病人治療的過程,蒙古語稱“扎薩拉嘎”。古時候,蒙古博治病時通過下神舞誦,連唱帶跳一個時辰左右,做出各種驅邪動作,解釋神靈的“旨意”。有時是畫符,有時用火、酒、香,或用燒紅的烙鐵、鏵子等物,但不用藥。如博下神后用嘴咬燒紅的烙鐵然后往病人的患處噴,或者用腳踩住燒紅的犁鏵,然后踩揉病人患部。喇嘛教傳入后,科爾沁博采用喇嘛教的“古日木”(即消災降福的意思)來治病的較多。
“古日木”治療的主要形式是送鬼。送鬼中也有送“替身鬼”和扔“比郎”兩種形式。送“替身鬼”時,先用秫秸或谷草包裹成人形,再以白布包扎其頭部,畫上眼鼻,起患者的名字。蒙古博跳神并取患者的汗珠或血液涂在“替死鬼”某處,送往鬼怪作祟的方向燒掉,意為迷惑作祟的神鬼,使其誤認為患者已死,便離患者而去。扔“比郎”,則先用面捏成各種形狀的物體,按送“替死鬼”的儀式燒掉。總之,得什么病,就要作什么古日木,算出來幾個鬼就要做幾個古日木。
三、送神
當“古日木”作完并送走替身鬼,治病和占卜都結束時,如果大家沒有什么再要求神的,那么幫博再向博進酒,這時行博進入最后一個階段——乎日格乎。
送神時,博又繼續舞誦,將他請來的神、精靈一一送走。這之后,博開始逐漸蘇醒,博脫下法衣,行博即結束。
當行博程序完畢,按照習慣,請博的人家得宰羊,準備飯菜款待大家,作為答謝。但是,由于不同的病情和不同的家庭,有的要進行三天、五天或者更長的時間,但是每天行博的程序都是如此。
解放后,特別是“文革”后,薩滿教幾乎沒了蹤跡。但是在蒙古族習俗方面,崇白尚九(以白為潔,以九為吉)就是接受了薩滿教的習俗。薩滿教的骨卜、馬尾卜、羊糞卜等民間占卜活動至今仍在流傳。特別是蒙古族祭火、祭敖包、祭山川、祭神樹等祭祀活動都被佛教所繼承,其中都保留有薩滿教的文化內涵。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