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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妨以“嫉妒”為例來反駁“共損型驅動”存在的堅牢性。嫉妒,是成因很復雜的人類特有的心理現象,一般情形下是可以促進良性競爭的。但當嫉妒變形,變成了人格攻訐和鏟平精英的操手,從而妨害了文明進步、社會和諧、團隊成長,這種嫉妒便是心靈之毒果,特別令人討厭。我們這里探討的,就是這種導致了“共損性驅動”局面的令人討厭的嫉妒。這種變形、變態的嫉妒心理趨向,是人類特有的精神頑疾,是幾至普遍的人心缺陷,是緊系利益與性卻又不僅系于此的無因的罪惡。非常容易被忽略或錯認的是,“變態的嫉妒”這樣一種精神殘疾,絕不會隨著嫉妒者經濟收入或社會身份、信息儲備的抬升而自愈,也絕非知識精英或能力超拔者群體獨患,它是一種混搭了無知、淺薄、低能、自私、貪婪、猥瑣、野蠻等劣根脾性的人性胎衣,無師自通,與生俱來。嫉妒,本質上是人類在有限生命周期和生存資源極度匱乏條件下,性占有、生物遺傳本能受到威脅時激發起的一種危機意識、競爭意識,是食物匱乏、空間逼仄和人壽奇短的人類幼童時代人類焦灼心理的倒影;或者說,嫉妒可能是人類進化的一個錯誤。不過,如果抑制得當,嫉妒有時是可以激發創造、加固忠貞、觸發自新的。然而,在現代社會各種負面因素的擠壓下,有時嫉妒會異乎尋常地放大、變形,它的貪婪的大口早已從最原初的果實、性、繁衍、領地等原始概念移開,跳轉到所謂的名譽、水平、能力、威望、人脈等諸多虛榮而無關的范疇上。它竭力操控輿論、發酵流言、制造事端、漂黑事實,有時慫恿謙謙公子像魁膾一樣大打出手,有時攛掇書卷佳麗像潑婦一樣口吐臟話。這樣的妒忌,是一種悲哀,一種心理瘟疫,一種墮落的雇兇,一種聰巧的愚昧,一種透頂的昏盲,一種人格之癌。
這樣看來,我們便很容易理解或諒解這種足以導致“共損性驅動”的嫉妒,因為它除了自虐、自戕、自懲、自焚,徒勞無功,不過是一種寄居在人類身上的畜原病毒而已,不過是人類與不可見之獸的精神野合而已,不過是畜類對人類的嘲弄和侮辱而已。盡管,嫉妒像不講個人衛生的潑婦的口腔一樣臟,像雖講體表衛生不講靈魂衛生的政客的心一樣險,像好色的無賴的眼睛一樣糾纏,卻很難外施實質性的傷害,有點像牢騷滿腹者的牢騷,毫無功效,于事無補,徒增煩惱而已。在這個視角下分析,我們說,妒嫉者是可憐的,其次才是可恨的,甚至只有可憐,并無可恨。
我們不妨再以“小人”為例進一步做一點分析。世俗語境中的所謂的“小人”,不過就是唯利是圖、毫無正義感、以投機為能事的天然的投機家而已,他們(她們)雖是漢奸賣國賊的原坯、動亂事件中的搶劫者的原坯,但是他們(她們)畢竟更多的是為了動物之需,且不曾警醒地反省自己動物需求的可悲行。依照“動物的最大的不幸是它們不自覺自己是動物”這個前提假說,所謂的“小人”畢竟也是不幸者,他們(她們)人格之“小”,有的是絕癥陰影下的心理扭曲,有的是家族不幸預期下的瘋狂逃逸,有的是對生死無知而年屆衰朽實情下的瘋狂藥補,有的甚至是出于對公平、正義、平等的本能敵意。我們似乎可以定論,這樣的不擇手段、唯利是圖的小人不就是貨真價實的小人嗎?他們(她們)所主導的“共損型驅動”,不就是鐵板一樣通行的毫無懸念的社會事實嗎?且慢,我們姑且以習見的“對小人公平、正義、平等等人類社會積極范疇的本能敵意”來分析。(待續)
王小白
連 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