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掃一掃
六
尤為難得,在近年發現的占氏口述自傳性作品中,載入了被稱為“吉祥賢之自行”的十段“記夢”詩文,記錄占氏修行中特殊的證悟心識,非常耐人尋味。這應該是占氏在人生已近終了、密乘修行極為精深的情形下所做的。以有限的想象力瀏覽這“十段夢”,并試著做一點臆測,有助于我們走近迄今為止依舊顯得“模糊”的自然人意義上的占布拉·道爾吉。而這“十段夢”以頗為精熟、神秘的詩文的形式再現出來,亦彰顯了占氏圓融的人生境界和純熟的詩賦才情。這“十段夢”所傳達的深邃、神秘的訊息,則有可能成為深入研究占氏的“秘鑰”。
夢一:
佛體殊勝紫金相,
慈轉法輪引迷航;
一睹佛顏生覺心,
頭面禮足佇佛旁。
解讀:此似指夢睹佛容,頓生覺悟心,禮佛足下。為占氏初入佛門前得夢示的記載。
夢二:
瓔珞幢幡垂絳絲,
端踞寶獅飄然至;
祥云度母莊言語:
前緣業定歸藏去。
解讀:此似指夢見度母,指引歸藏。是繼上詩夢示禮佛之后,再示歸藏修行之夢。
夢三:
徘徊甘肅青海間,
猶疑進藏路艱險;
幸有烏冠青衣僧,
權示勉我上上簽。
解讀:此段以實際情形載入夢際,言在青海、甘肅經行之時,對進藏險路心生畏,忽遇青衣烏帽僧抽簽權示指點、激勵,遂堅固了進藏決心。是占氏已皈依佛門但尚在經行途中所得之夢,亦有其修行經歷中“入藏”這一關鍵性細節的寫實成分。
夢四:
禪房近處忽涌泉,
始為清流終成川;
奔向凈樂泛玉濤,
潺潺載樂天際邊。
解讀:此似修行中夢見禪房附近祥泉涌出,流向極樂凈土。從夢示信佛到夢示歸藏,至此似已在藏區修密行禪,夢現奇泉,接引向更高的修行次第。
夢五:
琳瑯九寶曜玲瓏,
七蛇盤繞狂舞中;
肢軀曼搖炫祥瑞,
回旋婉轉無礙行。
解讀:此似夢見具有祥瑞暗示的“九雙寶”“七蛇”,與上詩同屬作者密修到一定層次時夢現的瑞相。
夢六:
故園門庭呈瑞祥,
雕梁畫棟戶敞亮;
喜怒哀樂七情現,
猶如鏡幻現明朗。
解讀:此夢為追憶夢,見故園盛景,歷歷在目。不過,“夢中情”并非是修為的倒退,實質上是夢觀未出家時候的故園景、在家情、世間像,栩栩如生,一切皆鏡幻般現出性相來。據說在禪修中,達到一定次第,修行者既可外觀萬物,亦可內觀自我,能于瞬間了知過去現在未來一切境像,而不做貪著想。也許,這首詩表現的,就是這樣一種 “夢觀往事”的狀態。作者從王室出家,拋妻棄子,舊情舊景偶入夢中,也是常理。可貴的是,作者于彼情彼景中,做鏡幻觀,而不是唏噓喟嘆,可見此夢非塵俗之夢,實乃脫俗累、做空觀之夢。
夢七:
孜唐先師夢中言,
此世功名皆鏡幻;
當以正覺覽三界,
斯者如露亦如電。
由衷發心盼無銜,
來世無綬亦吾愿;
若問個中之深意,
只緣客塵瞬息變。
解讀:此夢也是追憶之夢,述及先師孜唐夢中開示:此生的功名如泡沫幻影,不值得貪著。要覺悟此心,以精進修持為資糧,得出無始以來無央數劫的三界旅泊,成正等覺。 (待續)
王小白
連 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