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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朝官員們吃什么
在中國,歷來有價值的東西就不是物質本身,它通常和人們的身份、地位連在一起,成為身份、地位的象征或炫耀要的資本。
吃,尤其如此。
當吃不再是為了填飽肚子,增加卡路里,而成為一種饕餮,一種慣性,一種無節制的攀比,它的警示意義,就像一群食腐動物在瘋狂的撕咬一具朽尸。
賈誼在他的《論積貯疏》中說:“食者甚眾,是天下之大殘也;淫侈之俗,日日以長,是天下之大賊也。殘賊公行,莫之惑之;大命將泛,莫之振救。”這句話,倒像是對兩千年后大清朝末期的寫照。大清朝到了道光年間,已經是每況愈下,一日不如一日,內憂外患,災害頻生。老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紛紛鋌而走險,揭竿起義。與之相呼應的,就是官場腐敗。賣官鬻爵,收受賄賂,成為官場公開的“潛規則”。京官自軍機大臣以下,幾乎公開受賄,地方官更是層層吃贓,任何發財的機會都不放過。
壽椿,是皇族貴胄,調任浙江任布政使時,巡撫正是貪官黃宗漢。壽椿上任后,循例拜訪上司。黃宗漢用手反復用手摸壽春的頂子。壽椿不解其意,別人告訴他:你頭上的頂子,黃大人叫你戴你就戴,不讓你戴,也容易得很。黃又使人暗示,要索銀四萬兩。誰知這壽椿是一個愛財如命的人,舍不得。黃宗漢隨即對他百般羞辱,“當眾訓斥如奴”。最后,壽椿竟羞憤而死。
而最常見的,就是吃。
大清朝官員們的吃,可謂吃出了花樣翻新,吃出了創意新穎,吃出了空前絕后。
先說吃豬,一次可吃掉幾十口豬!
先把豬圈起來,使人用藤條不斷鞭打豬的脊背。豬不堪忍受,只得拼命跑,一直到累死。然后,取豬里脊兩條.據說,此種方法可使豬里脊大量充血,味極鮮美。而“其余皆醒臭不可聞”,棄之河中。
吃鵝也有絕招。置鵝于大籠中,下面生火,令鵝跑死。然后取鵝蹼數片。一頓要吃多少只鵝,不敢想象!
還有吃駱駝,就更加殘忍。先將駱駝綁在樹上,燒上一大鍋開水,再把滾水澆在駝峰上。待駱駝被燙死,取駝峰食之,余皆棄河中。
一個河道,一年就要吃掉十幾甚至幾十萬兩銀子!說大清國沒錢,國庫空虛,誰信!
要知道,僧格林沁這樣世襲罔替、賞食“雙俸”的親王,他的年俸也不過兩千五百兩。(注:雙俸,即在原兩千兩的基礎上增加到兩千五百兩。不是有些文章所說,在原來的基礎上,或比一般的王爺多一倍。)一個河道一年吃掉的,夠一個七品縣令賺多少年?夠一個普通人家活多少年!
此時,不禁想起《左傳·訓儉示康》中的兩句話:儉,德之共也;侈,惡之大也。夫儉則寡欲。君子寡欲則不役于物,可以直道而行;小人寡欲則能謹身節用,遠罪豐家。侈則多欲。君子多欲則貪慕富貴,枉道速禍;小人多欲則多求妄用,敗家喪身。是以居官必賄,居鄉必盜。
相形之下,僧格林沁在大清朝的官員們中,算得上是廉政模范。
僧格林沁出身寒門,深知底層百姓生活的不易。初入京師,又趕上力倡節儉的道光皇帝。這位道光帝,是史上有名的“摳門”皇帝,他大概意識到腐敗之風彌漫,必將危害到大清江山,不僅是提倡,而且身體力行,他的“龍袍”上就經常綴有補丁。此舉原本有上行下效的意思,給百官們做一個榜樣。那些趨炎附勢的官員自然心領神會,又不肯真的受苦,只能做表面文章,在簇新的”補子”打上一層層的補丁,穿給道光一個人看。京城
里一時間打補丁的生意異常火爆!
決不是說,貧苦出身的人當了官,就一定能一生保持廉潔、樸素。恰恰相反,這樣的人一朝發跡,其實更容易走向腐化。從心理上講,他們都有一種自卑。之后便是對昔日生活的瘋狂報復。查看現今的貪官,絕大部分都是苦出身,昔日山鄉僻野的清寒與今日燈紅酒綠的繁華,對于他們就更有吸引力何誘惑力。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吃慣了嘴,要改,難!
僧格林沁的節儉,自然與道光的倡導有關,更多的還是源于他的本色。同時,也不排除對他有知遇之恩的道光皇帝的報答之情。
關于這一點,似乎從他其他愛護士兵、體恤百姓的行為也能得到佐證。
在備戰大沽口時,聽說天津周邊官員借口籌集木材,乘機搜刮民脂民膏,扒百姓的房子,甚至砍伐百姓墳塋的樹木,他仗義執言,向朝廷上奏折,并親自查處。英法聯軍占領天津后,一法國士兵搶奪移民戶耕牛,主人爭奪時被打死,其子上前理論,也被打死。僧格林沁聽說后,派人調查屬實后,自己掏腰包,對其家人撫恤。等等。這一切行為,絕不是偶然的。
此外,史料記載,在第一次大沽口失利后,他被派到前線布置海防,見清廷建造大炮的款項不足,便自己掏腰包鑄大炮;
對他的“吃”,從史料中也能找到蛛絲馬跡。他平素好喝兩口,下酒菜也不過是蒙古族傳統的牛肉干。他在大營中喝酒,高興時會把士兵招呼進來,把肉干分給他們幾塊。有時候,他的大營前會排成隊伍,等著“領賞”。
正是由于僧格林沁的“親民”,大沽口戰斗時,官兵們才不懼生死,拼死搏斗;才會有大清朝少見的老百姓冒著槍林彈雨,奮勇支前的動人場面。
遺憾的是,大清朝像僧格林沁這樣,既不貪財,又不怕死的官員太少了。如果說“文官貪財,武官怕死”,是大清朝最后滅亡的一個原因,恐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