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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代的農村,沒有廣播和電視,也沒有歌廳和流行音樂,年年過春節自娛自樂扭大秧歌。村上的熱鬧,大人孩子和能走得動的老人們,都涌上街頭。扭大秧歌用不上胡琴,他就吹嗩吶。他覺得,他就為那個姑娘演奏,高亢敞亮,有板有眼。他還覺得,那個姑娘就為他一個人在表演,扭得優美,扭得來勁。突然,他的嗩吶跑了調,出了兩個怪音,很刺耳朵。扭秧歌的曲牌子,都吹的滾瓜爛熟的,怎么跑了調呢?他看見那個扭大秧歌的姑娘,也跟著扭變了形。他目光來回一掃,見姑娘她媽擠在看熱鬧的人堆里,惡狠狠地瞅了他一眼,又瞥了姑娘一眼。他不寒而栗。那一閃而過的目光,銳銳地刺了心臟一下,刺出了血津兒。 失魂落魄地走回家,別人都吃完了。嫂子告訴他,豆包和燉酸菜都在鍋里,你趁熱吃吧。他剛揭開鍋蓋,門口外有個小孩朝他招手。那小男孩大概有五六歲吧?紅襖紅褲,紅鞋紅帽,很面熟又不認識。小男孩不讓他吃豆包和燉酸菜,要領他去吃更好吃的東西。他相跟著,走出家門,拐拐拉拉走進了隊院子。他摘下腰帶上的鑰匙,打開了再熟悉不過的倉庫房門。小男孩兒指了指梁柁上的一個紙包說,好吃。他瞪了一眼說,那是紅礬!小男孩兒笑嘻嘻地說,吃吧好吃。這時候,他面前的小男孩兒的面目,忽而是姑娘的,忽而是她媽的,忽而又是小男孩兒的,他們誰是誰呀?糊涂啦。他說,那是藥老鼠的毒藥!小男孩兒說,你不是屬鼠嗎?一樣。他一想,我是屬鼠的。屬鼠的,也是老鼠?那就吃吧。 等哥哥嫂子趕到倉庫,那紅礬已經進了肚子。他想,我也要變成被藥死的老鼠啦!我得告訴家人,開頭我不想吃,是小紅孩兒躥登的。他問,小紅孩呢? 大家都怪怪地四處尋找,哪有啊? “地主”入黨 說起一個家庭成分“地主”的劉先生,曾有過三次入黨的經歷,年輕人都不敢相信,以為是瞎忽悠。其實,真有其事,不是胡編亂造的戲說或傳奇。 家族興衰 清廉君,是開魯當年著名福盛號的后人。大概是1980年前后,庫倫溝的福盛號正興旺著,經營糧油雜貨、煙酒糖茶和牛馬客棧代理,是劉姓親哥四個子承父業。大哥多病,二十九歲早逝,由老二大掌柜,老三外掌柜。 外掌柜,就是到遠處去做買賣,叫出撥子。他很能干,領十來個人,趕著幾十輛單牛拱的勒勒車,專跑壩后草原蒙古人地面。來時旱煙烈酒、磚茶紅糖一應俱有;回來是絨毛、皮張和牛羊,滿載而歸。出撥子很有賺頭,但風餐露宿的也很辛苦。這些人無論冬夏,黑天趕上前不招村后不招店,找個有水的地方就得宿營。來回一趟,少則三五個月,多則一年半載。 那年,外掌柜出撥子得病,沒醫沒藥,趕在臘月門子死在途中。家里頭張燈結彩,熱熱鬧鬧地迎接外掌柜過年呢,回來的竟是噩耗。大掌柜一急精神失常,瘋了!商號的兩根支柱頃刻折斷,老四尚小,不任執事,商號只好關門。 正趕上開魯放荒招墾,福盛號四股分家,投奔農區。他們在新開河之南,買地立鋪,還叫福盛號。 清廉君一支,分得五百畝地。父親去世,有四百畝頂了債,剩下一百畝。1945年,風調雨順,豐收在望。小鬼子臨投降,扒開姜家大壩,一場洪水沖毀了福盛號的所有農田。剛剛十六歲的清廉君,跟母親、哥哥和妹妹跑到縣城,租人家的房子住,靠賣估衣維持生活。 土改定成分,全家是貧農。管定成分的張街長,就是給福盛號放馬人,知道清廉君一家情景。 五十年間,福盛號從鼎盛到衰敗,一派落花流水。 參加革命 剛解放那兩年,西遼河連續發大水,城鄉出工修河堤。1949年那場洪水過后,清廉君出了22天河工。從小沒吃過苦的人,哪受得了這個罪?回來一病兩個多月,差點沒丟了小命。 (待續) 文\方綱 連 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