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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方綱 詩話古塔 在1930年纂修的《開魯縣志》里,有一組吟詠開魯古塔的舊體詩,八首七絕和兩首七律。從清人所寫的詩中,能讀出點什么呢? 首先,從這組詩透露一個重要信息,旁證了古塔的建筑時代。先讀一讀吧。《詠開魯古塔》的七截八首,末尾兩首為: 怪底澆愁借酒杯,黃龍大府總成灰。 遼金也定中原鼎,剩此荒磚土一堆。 千年古跡立蒼苔,不礙風雨剝蝕摧。 尚賴多情鈴鴿護,朝朝飛去復飛來。 詩中的“黃龍大府總成灰”,說黃龍府已隨歷史的煙塵散盡。遼代,開魯這一帶地方歸黃龍府管轄。“遼金也定中原鼎,剩此荒磚土一堆”兩句,說遼金也曾經逐鹿中原,去爭奪統治權;卻丟下了這邊塞荒原上的一座磚塔。 七律二首第二首的第三四句,“已歷遼金觀盛敗,猶存扎魯貫東西”,明確地告訴我們,這座磚塔不可能是元代以后的建筑。只有遼代之前或遼代早期建筑,才可以觀看遼金時代的盛敗景象。詩詞不是歷史文獻或考古結論,但是不能因此而說詩詞說的都不可信。杜甫曾有一首著名的七言律詩《聞官軍收河南河北》,開頭的兩句是“劍外忽傳收薊北,初聞涕淚滿衣裳。”,第一句的“劍外”,指四川劍閣以南的地區,當時杜甫所在的梓州,正位于劍南。“薊北”泛指薊州、幽州一帶,即今河北省的北部。就是說這句說的,都是真實可信的。這樣例子多的是,恕不贅言。 其全詩為: 巍巍勢想與天齊,絕頂登臨四望低。 已歷遼金觀盛敗,猶存扎魯貫東西。 千年古井鳴蛙躍,百尺方磚野鴿棲。 做得春秋霜露冷,留將雁字大名題。 2008年,初次見到這十首吟詠古塔的詩詞,翻遍了那本縣志,沒有找到關于詩詞作者的記載。到后來編輯《開魯詩文》續編,選了這十首詩。再反復細讀,從詩中讀出了蛛絲馬跡,最后作出結論,詩詞出自縣志的編纂者曹濬之手。其理由有二: 其一,開魯縣是清末實邊的移民縣,當時只有22年的歷史,在這里滯留的絕大多數是墾荒種地的農民。也有少量的是經商者,農牧產品的經營或加工,還有供應開墾者們生活生產的流通相關企業。當然還有官員和守軍。在這樣新移民的群體中,真正能寫詩的人,不可能很多。即便有寫詩的人,而且作品選入縣志中,不署名的可能性是沒有的。因為編纂縣志,是按照熱河都統明令操作的,而且確定一幫人的團隊,有一年為期的進度要求,漏掉作者姓名完全不可能。 其二,最直接能告訴人們的,是這組詩最后一首的末尾兩句:“做得春秋霜露冷,留將雁字大名題”。這兩句詩說,編纂完了帶有春秋史筆性質的開魯縣志,已經是霜寒露冷的深秋;編纂者的姓名,將像大雁在天空排列的人字,永久地留在縣志上。很明顯,游離于全詩古塔主題之外,跟塔沒有半點聯系的句子,明明白白地告訴讀者,寫作《詠開魯古塔》詩詞的不是別人,正是縣志的編纂者曹濬。 《開魯縣志》的創編序言后,標注曹濬的身份為:清廩貢生、藍翎五品銜、試用州同薦任職、補用中央政府待徵員、開魯修志局纂修。 破廟 開魯縣有個村叫富通鎮,它的老地名又叫破廟。 村子叫破廟,因為村頭真有過寺廟,寺廟里頭還曾經有過石佛。 清代末年,西遼河左岸一帶三魯旗地放墾開荒,一個名叫秦寬的農民種地,發現地底下有一尊石佛。挖出來的石佛身高五尺,千手千眼,神采飄逸。從土著牧民口中得知,是艾根廟的石佛。因為離西遼河太近,常受洪水之災,喇嘛們決定把艾根廟遷址到阿魯科爾沁旗。搬運石佛的牛車,剛走出大殿沒幾步,車廂被壓壞了,石佛砰然坐在地上。護送石佛的喇嘛哎呀一聲,說老佛爺是不愿意搬家啊!于是,艾根廟搬到紹根那邊去了,石佛還留在了原地。年深日久,風吹流沙就掩埋了石佛。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