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精品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少妇极品熟妇人妻无码/少妇被躁爽到高潮无码久久/国产人妻无码一区二区三区/亚洲成色在线综合网站

正在閱讀:草原檉柳 蒙醫翹楚——柳白乙拉(連載)
分享文章

微信掃一掃

參與評論
0
當前位置:首頁 / 文章 / 后旗歷史文化 / 正文

637411433828068430450262439.jpg

信息未審核或下架中,當前頁面為預覽效果,僅管理員可見

草原檉柳 蒙醫翹楚——柳白乙拉(連載)

轉載 mingyu2015/09/15 08:12:30 發布 IP屬地:未知 來源:通遼日報 作者:瑪拉沁信息網 10993 閱讀 0 評論 35 點贊

柳白乙拉

檉柳,又名紅柳,草原保護神。

翹楚,原意為高出眾薪的荊木。

 2001年,人類在風云變幻中走進了21世紀。這一年是多彩之年,也是多事之秋,多彩與多事并行不悖,禍福相依,當年發生的幾件大事足可載入史冊。

 4月1日,美國ep-3-型軍用偵察機違反飛行規則,在我國海南島東南上空撞毀我軍用飛機導致中方飛行員王偉犧牲,又未經許可擅自闖入中國領空,降落在陵水機場。

7月1日,中國共產黨誕生八十周年。中共中央在人民大會堂隆重舉行慶祝大會。

7月13日晚,薩馬蘭奇先生在莫斯科宣布北京獲得2008年奧運會主辦權。

9月11日,美國紐約等地受到恐怖分子嚴重襲擊。

 11月10日,世界貿易組織第四屆部長級會議在卡塔爾首都多哈審議通過了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決定。

 二十一世紀元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大事不斷,好壞摻雜,悲喜交加。譬如:我國“神舟”二號發射成功;“上海合作組織”成員國元首會議在上海舉行;青藏鐵路開工典禮在青海格爾木市和西藏自治區首府拉薩市同時舉行;有家未回,有國難投的百歲老人張學良先生在美國夏威夷辭世……

 世事雖精彩紛呈,但還是凡人事體多于名人爆料。這一年,有一位平凡的科爾沁蒙醫藥學者獲得了一場出彩的經歷。已近深冬,接受邀請的柳白乙拉春風滿面地走進央視四套《中華醫藥》欄目嘉賓訪談廳,欄目主持人洪濤女士向觀眾介紹了嘉賓身份。正式訪談前,播放一段蒙醫藥發展的經典畫面,畫外音娓娓敘述:“相傳早在元代的時候,元文宗圖帖睦爾得病了,于是太醫們以及地方的醫生想盡了一切辦法去診治,但是都沒有治好。最后掌管醫事的官吏向皇帝進諫:‘聽說在科爾沁部有一位蒙醫,醫術高超,起死回生者不計其數,他能治圣上的病,可傳旨宣他進宮治病。’于是這位蒙醫應詔進入大內給皇帝看病。他為皇帝檢查完以后,不等皇帝開口他就說‘陛下,由于您長期性忐郁結,飲酒過多,感染了粘蟲,所以致使肝腎受到了氣血水等瘀滯而成。這個病叫額力根哈崩,皇帝聽了以后馬上讓他醫治,于是這位蒙醫就用從大興安嶺、杭愛山、敕勒川、大草原等許多地方采集的紅花、香青蘭、牛黃、麝香……等等一些草藥,開了一個叫《十三味紅花散》的方劑,給皇帝服用,服用了七天之后,發燒、腹脹、惡心、肝部的疼痛以及疲乏的癥狀就開始減退了。皇帝大為高興,又繼續服用了三個月以后,尿少、浮腫、腹水等癥狀全部消失了。從此,蒙醫醫術流傳得更廣了。拿我們今天的話來講,當時皇帝的病就是肝硬變腹水并發的肝腎綜合癥,當時的方劑《十三味紅花散》以治療各種肝病而聞名于世,并流傳到了現在。”

這段真實的歷史故事,敘述了蒙醫蒙藥的神奇功效。

 在主持人洪濤的訪問下,柳白乙拉用那夾雜著蒙語音調的漢語,從科學角度講解了蒙醫藥文化的發展歷程,蒙醫藥對人類健康的貢獻,五十分鐘的節目一氣呵成,央視的電波將蒙醫藥文化輻射到世界的各個角落。

 《中華醫藥》欄目于1998年6月1日在中央電視臺中文國際頻道開播,每周首播一次,時長50分鐘,是中國電視媒體中唯一一檔向海外傳播中國傳統醫藥文化的大型電視健康欄目。當時,《中華醫藥》欄目已經成為中央電視臺國際頻道深受海內外觀眾歡迎的品牌欄目之一。過去,對于蒙醫藥各大新聞媒體也有過零散報道,這次,蒙醫蒙藥走進央視,登大雅之堂,包攬一個品牌欄目,連續兩期訪談(另一期訪談嘉賓是國醫大師蘇榮扎布先生),系統的講述蒙醫蒙藥文化、發展歷史、神奇功能,是不多見的,立即引來了海內外觀眾的眼球和熱議,受邀訪談嘉賓蘇榮扎布、柳白乙拉也隨之成了熱議人物。(待續)

白力軍

連 載



實際上多數觀眾有所不知,這場正面宣傳蒙醫蒙藥的推手是當年春夏之交播放的一部電視劇促成的。

 2001年4月19日,中央電視臺在黃金時段播放了電視連續劇《大宅門》第五集,劇中有這樣一個情節:老福晉病了,詹王爺忙著給她找大夫看病,老福晉生氣地說“請的都是蒙古大夫”,“我不要這些蒙古大夫給我看病,叫他們治牲口去吧。”一石激起千層浪,一語傷害萬人心。此后陸續在有關詞典、電視劇、小說中發現多起類似問題,編造種種莫須有的事情,誹謗蒙古大夫為“獸醫”“醫術低劣”“惡治”,使用“騙人”“流氓”等詞語羞辱、丑化蒙醫。據此,遼寧、內蒙古、新疆、甘肅、青海、黑龍江、吉林等地189名蒙醫藥工作者聯名起訴丑化蒙醫事件,上書中央有關部門。中宣部、國家民委、國家廣電總局、新聞出版總署、國家信訪局等部門,紛紛在內部刊物或文件中提出不能用“蒙古大夫”的稱謂貶稱醫術低劣的醫生。此后,最高人民法院發出《關于停止使用“蒙古大夫”一詞,依法保護蒙醫藥工作者名譽權的司法建議》。國家有關部門立即對此項錯誤予以糾正并加大力度對中華醫學瑰寶蒙醫藥進行了正面系列宣傳,以正視聽。電視劇《大宅門》一句嚴重錯誤臺詞,將蒙醫藥專家柳白乙拉推進了中國傳媒矚目的殿堂——中央電視臺《中華醫藥》嘉賓訪談廳。一次媒體訪談雖不能助他一夜成名,但是跨進這個平臺使他知名度鵲升是不爭的事實。當時柳白乙拉躋身蒙醫藥領域摸爬滾打已有幾十年了,在蒙醫藥學專業上頗有造詣,業內已“小有名氣”,翻閱他的人生檔案可窺一斑。

 1965年9月柳白乙拉考入內蒙古醫學院中蒙醫系,自此他與蒙醫藥結下不解之緣,時光荏苒,他在蒙醫藥這塊沃野上耕耘了半個世紀,歷練成為蒙醫藥界翹楚級人物。

 發明的專利和研發的新藥五項;編著翻譯出版的著作十五部,六百萬字,可謂著作等身,他精通蒙漢語,亦能熟練翻譯藏文、斯拉夫文,佛祖為這個高大的蒙古族壯漢打開了四扇天窗,天分加努力,成果頗豐。先后組織承擔完成了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北京市科委、北京市衛生局、內蒙古自治區科委、通遼市科委下達的16項科研課題,2006年獲內蒙古自治區政府科技進步二等獎,近十幾年來獲各級政府獎勵十五項。

 機會總是光顧那些有準備的人。他頭頂上桂冠屬實不少,可稱得上學富五車。因科研成就和貢獻突出,破格晉升主任醫師,內蒙古名蒙醫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全國中西醫結合優秀中青年科技工作者,科研醫療事跡先后載入《中國當代名醫錄》和《中國蒙古族大辭典》。

 柳白乙拉出生在科爾沁草原,喝額木特河水長大,大興安嶺的雄渾山壑、科爾沁草原的遼闊深遠為他刻畫了硬朗堅韌的性格。古來出身不由己,王子王孫天注定。上天賦予你的躲也躲不掉,命運和這個高大壯碩的蒙古漢子開了一個玩笑,長輩給他留下的遺產是一頂富農子弟的帽子,徒有其名,卻沒有享受到殷實家庭生活,極左年代,成份高,再高的個頭見人也要矮三分。

 柳白乙拉曾聽到老輩人零零散散談到柳家的身世。遠祖是山西大柳莊人氏,清朝初期祖上隨清朝公主下嫁到敖漢旗,屬“拔戶”人,是陪嫁移民。陪嫁移民中主要包括婢女、伺衛、侍役、廚師、糧農、菜農、花匠、郎中、石匠、鐵匠、木工、瓦工等。“拔戶”人隨公主陪嫁到蒙古草原,入鄉隨俗,便在此成家立業,娶妻生子,繁衍生息,從文化到血緣漸漸完成了“蒙古化”的過程,曾經的“祖地”記憶,伴隨著蒙古包的縷縷炊煙消散淡去,廣袤的草原就成了他們難于替代的家鄉。(待續)

白力軍

連 載




 斗轉星移,時世變遷,沒有不散的宴席,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王府沒落,大廈傾倒,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家衰人散,他的曾祖輩開始舉家遷徙,先是落腳朝陽,為選向陽寶地安家之所,躊躇一番又絡繹北行,輾轉來到地廣人稀的圖什業圖旗即科爾沁右翼中旗,定居在興安嶺南麓額木特河岸邊的溪柳屯。

 溪柳屯,小溪環繞,潤澤原野,檉柳叢生,生機盎然,與柳家姓氏合而為一,金木水火土,占據三項,可算作一塊風水寶地嘍!天時地利使然,開荒墾田,飼養六畜,勞心勞力,在豐美富饒的草原上冶煉出“第一桶金”,經過一代人的煞費苦心,到了柳白乙拉祖父這輩時,柳氏家族已發家致富,成為殷實之家,子孫自有子孫福,莫為子孫“養馬牛”。正應了富不過三代的老話,富農子弟的帽子歷史地扣在了他的頭上了。

 呀呀學語,蹣跚學步,剛剛兩歲,家父因病撒手人寰,父親是一座山,家中的山塌了,家庭頓時陷于窘迫。他對父親的印象非常朦朧,只能在家人親朋的閑談中略知一二。無助的母親帶著比他大兩歲的姐姐回到娘家,姥姥家在距溪柳屯不足二十里的二龍屯,并不富裕的姥姥和大舅家接納了孤兒寡母,姥姥家是貧農成分,富農子弟的外孫借光享得不少蔭遮,成份歧視減去不少,兒時的柳白乙拉在家中親人的呵護下無憂無慮,還常常以時任解放軍騎兵軍官的二舅而自傲。可是在親不親階級分的年代,“千萬不要忘記階級斗爭”的諄諄教誨已經深入人心,貧農姥姥、軍官舅舅的一縷光芒也難于抹去富農子弟身上的階級烙印。

 山村的小學那時非常簡陋,嚴冬逼近,白雪皚皚,寒風呼嘯,四處漏風空曠的教室只能依靠一個小鐵爐子用苞米瓤子取暖,圍近鐵爐子取暖聽課對于每一個小學生都是一種奢侈。幼小的柳白乙拉不解的是圍在爐子邊上聽課的總是那幾個同學,而自己卻被擠到旮旯里挨凍,有一次凍得實在受不了了,舉著凍僵的皸裂的雙手走近爐前烤火,一位久居爐前的同學不允他靠前,輕蔑的斜視一眼,拽住他的棉襖衣襟粗暴地將他扒拉到一邊。不諳世事的他怒從胸中涌,膽從心中生,凝聚多日的憋悶和屈辱爆發了,他舉起僵硬的拳頭不顧一切向對方搥去,對方一個屁股敦坐在地上,被突然的一擊嚇得嚎哭起來。老師走到面前,手指柳白乙拉嚴厲斥責道:“你是什么成份你不知道?你沒有資格坐在爐前!”。“成份”、“資格”兩個詞,對于一個小學生來說太陌生了,一下子把他鬧懵了。回家后,他眼含著淚花,委屈地向家人絮叨著此事,母親握著凍僵的小手,息事寧人地告訴他,“凍手你明天戴上大人的皮手悶子,你搥的是大隊領導的孩子,咱家成份高啊!”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一種郁悶,幾許無奈,人不憂愁枉少年!成份的陰影伴隨他走過了漫漫的嚴冬。

 初中學習三年,學習成績名列前茅,他積極要求進步,靠近組織,多次遞交入團申請書,表示加入組織的迫切心情,都是泥牛入海,杳無信息。胸前能夠戴上閃亮的共青團徽章是這個少年追逐的夢想,“成份論”的利劍始終高懸在他的頭上。“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這個清瘦高挑的少年多多少少明白了長輩給他留下的“身份證”,是一筆沉重的負資產,稚嫩的肩膀無力抵頂這筆無形的債務,他要用勤奮學習超過他人去沖淡霧霾,解脫身份帶來的苦悶彷徨,心無旁騖,在知識的海洋里尋找快樂,用知識之傘遮擋陰影。一個久囿荒僻山村的農家少年尚不知道“知識可以改變命運”一說,那種學習勁頭,應是一種身份被邊緣化后無奈無助的本能動力使然,尚屬“自在王國”范疇。

(待續)

白力軍

連 載




 1965年,內蒙古醫學院中蒙醫系擬從初中畢業的蒙古族學生中招生,學校推薦柳白乙拉同學參加考試,他不負眾望,在參加考試的蒙東地區幾百名考生中成績名列前茅。內蒙古醫學院派到蒙東招考的兩位老師看到考試成績和考生履歷表后面露難色,原來,內蒙古東部此次錄取名額是20名,其中只有一個指標給可教育好的子女,柳白乙拉雖然考試成績名列榜首,但不是共青團員,扎魯特旗一個女考生(可教育好的子女),考試成績進入了前十名,是個共青團員,“政治面貌”分數明顯高于柳白乙拉,在政治第一的年頭,兩位招考老師拿捏半天難于取舍不敢決斷,只得請示學院領導,時任院長包孟武聽到此情況后當即表態,既然兩個學苗都很優秀,難于定奪,那么東部區就增加一個可教育好子女的指標吧!開明豁達領導負責任的一句話,柳白乙拉的人生路途出現了亮點,雖不是“鯉魚跳龍門”,但這一句話確實助他跳出了“農門”。確立了他一生的職業方向。“貴人”相助,改變了一位蒙古族少年的人生軌跡!

 有一位名人說過:“人生的道路雖然漫長,但是緊要處常常只有幾步”。人生的第一步不能走錯,走錯了要用一輩子償還。邁出學業第一步,進入了這一行,匆匆人生之旅,轉眼就是半生,轉身就是一世,逝者如斯夫!回眸望去他在蒙醫藥界奮斗前行已然半個世紀啦。柳白乙拉先生已年近古稀,每每談起此事,眼睛濕潤,感慨頗多,語調緩緩,唏噓不已。多少年后他的同班同學跟他開玩笑說:“包院長一句話--草原上少了一個騎馬放羊的牧人,蒙醫界多了一個懸壺濟世的高手”。

 1965年9月,初秋時節,天高云淡,科爾沁草原綠波蕩漾,鷹翔藍天,百鳥鳴囀。鴻雁欲飛,鳥不高飛怎知藍天之廣闊?人逢喜事馬蹄疾,蒙古族少年柳白乙拉,穿著阿媽一針一線縫制的黑條絨上裝,足登布底鞋,攜帶行囊,第一次走出偏僻山村,踏著草原的秋色歡快地邁進內蒙古醫學院中蒙醫系,開始了全新的學習生活。

從那一天起至今,他已在蒙醫藥這塊沃土上躬耕了五十個春秋。

 蒙醫中專班共有學生21名。都是十七歲左右的初中畢業生,當時內蒙古醫學院為他們設計的學業方案學制七年,屬本科預科班。計劃學習兩年藏文、三年蒙醫、兩年蒙藥。計劃沒有變化快,正當這批莘莘學子全身心投入到學習當中之時,剛剛半年,好景不長,文化大革命的暴風驟雨襲來,黑云壓城城欲摧,危巢之下豈有完卵?柳白乙拉所在的蒙醫班,像一葉扁舟已處于風雨飄搖之中。

 “山雨欲來風滿樓。”囤積多年的左傾思潮洪水狂瀉,政治上的“厄爾尼諾”氣候發生了。“你們要關心國家大事,要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領袖的號召,青年學子們熱血沸騰,揮舞語錄本,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當今之世,舍我其誰!”先是破“四舊”立“四新”,緊接著就是大批特批走資派、反動學術權威,大字報鋪天蓋地,大批判的口號聲淹沒了朗朗的讀書聲。身為中蒙醫系學生會宣傳委員的柳白乙拉有些懵懂不知所措了,積極參加“運動”而不能,“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的血統論在上個世紀六十、七十年代甚囂塵上,烏煙瘴氣。紅衛兵們意氣風發,富農子弟柳白乙拉靠不了前,被游離于“紅色組織”之外,他目睹了昔日很多受人尊重的院、系領導、教授老師們,頭上戴著紙糊的高帽,脖頸上吊墜著寫著黑字打著紅叉的牌子,當時的“富農子弟”迷茫、困惑、焦慮、不解,還有些許惶恐,五味雜陳。他帶著無奈與擔憂,悄悄詢問平時能與自己交心的桑斯巴老師,桑斯巴老師告訴他,你成分高,離政治稍微兒遠點好,少摻和運動,多學些知識,并隨手借給他幾本業務書籍。“富農子弟”欲浸淫“紅色”而不能,下而求之,偌大的校園已放不下一張課桌,干脆做起了“逍遙派”。精力充沛的“逍遙派”不甘于逍遙,偷偷地閱讀了大量的蒙醫、蒙藥經典著作,自學了漢文、藏文,寫了幾十萬字的讀書筆記。“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蒼天不負有心人,數年的書海遨游,坐禪頓悟,得道需時日,為他日后在哲里木盟蒙醫研究所所長崗位上。翻譯整理《蒙藥正典》、《蒙醫四部甘露》、《蒙醫奧特奇五著》等幾篇巨著打下了堅實基礎。(待續)

白力軍

連 載





 咬定青山不放松。柳白乙拉1968年中專畢業后繼續孜孜以求鉆研蒙醫、蒙藥業務。初出茅廬的他,在科爾沁右翼中旗新佳木衛生院、旗蒙醫研究所、白音淖爾戰備醫院和哲里木盟蒙醫研究所工作期間,進一步接受了藏文、斯拉夫語的培訓與自學,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強者的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發明家”的靈感不是憑空生成的,同樣需要原始積累,也要掘得第一桶金,不可能一蹴而就!

 柳白乙拉具備學用結合的功力,能顯立竿見影之成效,非一時之功。恩格斯說:“利用時間是一個及其高級的規律”。這種利用工作之便,趁機而學,為自己增長新的技能,運用新工具的方法,幾乎是每一個事業有成者的共同經驗。幾種語言的熟練掌握運用,思維維度拓展,雜交優勢,相融相通,觸類旁通,發明的靈感,創新的火花不斷地閃現。一名“創客”,沒有諸種知識的積累,無登高望遠的視野,缺少見識和用心,也就不可能出現大量的科研成果。在人類歷史上

任何一位醫學名醫、醫藥名師都不會突兀誕生成名,更不是

一時僥幸因緣際會。

 坐落在通遼市的內蒙古蒙藥股份有限公司,是目前世界上規模最大的蒙醫藥加工制造企業,公司的網頁首頁有一行大字引人注目。“保利爾膠囊——傳承蒙藥經典”。

 保利爾膠囊是柳白乙拉(第一研發人)研制的新蒙藥,從1992年立項,1995年開始進入臨床研究階段,到2005年,被科技部、商務部、國家質量監督檢驗檢疫總局、國家環境保護總局認定為國家重點新產品。整整的十三年歷程,寶劍鋒從磨礪出,滴水穿石的力道,十三年磨一劍!不,何止十三年啊!其實1990年就將“保利爾”新蒙藥提交到國家級層面核準研發,提交兩次未予通過,原因是蒙藥沒有診斷療效標準,用中、西藥標準衡量文不對題難于核準認定。想要通過核準研發,首先內蒙古自治區要拿出“標準”草案,報國家研定批準后方可考慮“保利爾”新蒙藥的立項,這是一道坎兒,過不去這道坎兒,一切無從談起,“保利爾”只能胎死腹中,嬰兒已經在母腹中躁動,如果難產她會“命懸一線”。為了研發新蒙藥,柳白乙拉豁出去了,他徑直推開內蒙古自治區衛生廳分管蒙醫藥工作的副廳長蘇力辦公室的門,開門見山的說出了想法,并毛遂自薦擔任“蒙醫病癥診斷療效標準”課題方案起草小組負責人,言之切切,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老廳長為這位中年蒙醫的率真和擔當所感染,向廳里主要領導請示后決定召集全區蒙、中、西醫各路權威大師商定此事,必定此事無前車可鑒,除中醫以外我國沒有一家民族醫藥訂立了標準。研討會由蘇廳長主持,全區蒙、中、西醫界二十幾位權威人士齊聚一堂,群英薈萃。后來榮居國家第一屆、第二屆國醫大師的蘇榮扎布、吉格木德兩位大師亦參加此會,真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如果說會場里有“白丁”的話,那就是柳白乙拉一位,會場中有一半先生是他就讀內蒙古醫學院時的老師,個別先生是他老師的老師,“孫子輩”的他只是個中專生,職級是醫生系列中最低等級醫士,小巫見大巫,相當于班排長與軍長司令員共同討論作戰方案。蘇廳長告訴他,匯報主旨是起草方案的目的及意義,時間限定在五分鐘之內,閑言少敘,揀干貨講。匯報畢,在場的人們交頭接耳,議論不停,大家的情緒反應是對這項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工作心里沒底,對他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晚生擔當此任存有疑慮。蘇廳長馬上叫停休會十分鐘,他把柳白乙拉叫到一旁說,今天通過恐怕有困難,因為事情重大,你這個毛頭小子技術職級太低,壓不住茬呀。柳白乙拉急了:“廳長,剛才緊張了,話沒講到位,給我五分鐘,我再陳述一次吧!”蘇廳長點了點頭:“好吧,行不行就看你的造化了”。(待續)

白力軍

連 載





 有的人一有壓力,就會隨彎就彎。有的人有了壓力反彈后會產生更大的動力。柳白乙拉屬于后者。“我主張制定診斷療效標準,是為了蒙醫蒙藥發展。我本人職級低,學歷低,但是這個課題好啊!讓全區甚至全國蒙醫權威人士參加,我牽頭跑龍套,擬定的標準不是我的而是靠大家的水平”。柳白乙拉充分利用這五分鐘,語速很快地甚至有些苛刻地說著:“我是資歷低,那么各位老師大多也是從學徒、喇嘛醫、自家傳承做起的,華佗,李時珍當時有職稱嗎?”柳白乙拉火氣十足,坐在他旁邊的蘇廳長用膝蓋碰了碰他,提示他言語不要過激,更不可“抬杠”。他抹抹額頭上汗水,緩了緩語調繼續道:“課題組長我可以不當,各位老師誰有資歷都可以擔當嘛,我愿當馬前卒,但是這個課題千萬不要拍死呀!”。他雙手合十作揖:“拜托各位老師啦!”他的再次激情陳述,引發了會場內專家學者的深思,一片寂靜。蘇廳長輕輕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退出。于是他收起陳述提綱,踽踽地走出了會場。

 柳白乙拉在會場外來回踱步,忐忑不安,焦急地等待會議的“宣判”……散會后,蘇廳長說:“通過了,英雄不問出處,大家同意你這個馬前卒擔任課題組組長”。聽到此話,柳白乙拉眼淚唰地涌流了出來,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高興處。流淚的男兒抹去眼角的淚水,攜著幾許沖動,披掛上陣,憋足了勁的戰馬被放開了韁繩一躍而起,過河的小卒子一往無前。經過全區蒙、中、西醫界權威人士的積極參與,在柳白乙拉的主持協調下,課題組勠力同心,攻關克難,利用兩年時間,完成了《蒙醫病癥診斷療效標準》的制訂。

 路遙知馬力。蒙古馬個頭不高但耐力韌勁十足,這種“蒙古馬精神”,恰恰應了“子規夜半猶啼血,不信東風喚不來”的意境。1997年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審核批準了《蒙醫病癥診斷療效標準》(試行)。小馬拉大車,關鍵看馬力。他和他的專家團隊填補了國家蒙醫藥學領域上的一項重要空白,開拓性地完成了首例全國少數民族醫療病癥診斷療效標準的制訂,結束了蒙醫藥無標準可依的混沌無序局面。

 有了權威的《蒙醫病癥診斷療效標準》,“保利爾”的出生是遲早的事,頗有意味的是,孕育中的“保利爾”充當了《標準》的催產婆,沒有她的催產,《標準》可能會待嫁閨中人不知。保利爾膠囊是國家三類蒙藥藥品,是內蒙古自治區第一個國家級蒙藥新藥。保利爾膠囊2008年投產,目前已成為內蒙古蒙醫股份有限公司的拳頭產品銷往全國各地,產品的銷售收入每年以百分之三十五的速度遞增。

 保利爾膠囊這個當年呱呱墜地的“嬰兒”,現在愈發得到醫療機構和廣大患者的認同與好評,但在孕育過程中卻充滿了艱辛。他走出校門參加工作后,自學不斷,利用閑暇時間,潛心于蒙醫《四部甘露》《蒙藥正典》《蒙醫金匱》和藏醫《四部醫典》《晶珠本草》等經典著作的研讀,產生了對蒙古族和北方高寒地區多發常見的髙血脂癥及引起的心腦血管病的獨特見解和治療理念。收集了一百多萬字的“古方”“驗方”。運用“經方”和“時方”,研判比較對照藥性藥理藥效,排列組合,針對病患,對癥施治,經過數十年的臨床實踐,不斷升華,遇到難點,借鑒參考蒙醫藥傳統古籍《珊瑚驗方》《至高方》《蒙醫成方集》的思維方式,選擇其中清血熱,分離病血與好血之方“希拉湯”;治消化,生清降濁之方《通拉嘎-5》;治療心悸,心神不安,胸悶、氣喘、心絞痛之方《五味肉豆蔻》,擇其精華要點而用之。在此基礎上,根據歷年的臨床數據,以蒙醫藥學“理、法、方”理論為指導,核定具有升清降濁、行氣活血、化瘀解滯、開竅通脈功能的藥物,組成新方“心舒安”,這可以說是“保利爾膠囊”的乳名了。柳白乙拉與他的研發團隊總感到“心舒安”這個乳名未能概括出藥效的全部意義,有點言猶未盡。是啊!“孩子”誕生啦,得起個漂亮、脫俗又含義明確的名字。起名字大有講究,需要學問,同樣也需要靈感。這一次砸向牛頓腦袋上的蘋果也向他砸來了。

(待續)

白力軍

連 載




 1993年仲夏時節,藍色的蒙古高原莽莽蒼蒼,生機無限。時任盟蒙醫研究所所長的柳白乙拉和盟藥檢所所長的姜振國,陪同盟衛生處主要負責人代表國家赴蒙古國進行工作訪問。主要任務是:具體落實國家衛生部、自治區衛生廳安排的與蒙古國蒙醫藥領域合作發展事宜,幾天里,考察和洽談工作緊湊、緊張、有序,成效顯著。蒙古國負責接洽的領導和工作人員極其認真熱情,雙方對接順暢到位。蒙古國衛生部派出的翻譯寶麗爾女士熱情奔放,工作井井有條,柳白乙拉蒙漢語表達俱佳,自然而然地成了中方三人小組的業余翻譯,幾天工作下來,雙方人員已經熟絡了,在圓滿完成工作任務的同時,兩個國家的工作人員的情感也隨之升華,業務與情感雙贏,乘興而來,滿意而歸,不虛此行!在歸國返航的機艙里,大家愜意輕松,有說有笑,神馳八野,話走偏鋒。閑聊時,姜振國求問業余翻譯柳白乙拉:“蒙語‘寶麗爾’是啥意思呀?”柳白乙拉略微沉思說道:“蒙語的意譯為‘晶瑩、透徹’之意”。姜振國是藥學領域的資深專家,心有靈犀一點通,他馬上說到:“好啊!你的‘心舒安’有了蒙語名字嘍!”。一語驚醒夢中人,柳白乙拉立馬意識到一種概念,“晶瑩、透徹”意指血液清澈,血管透剔,血流通暢,心臟強壯有力。“字換音不換,‘保利爾’一語,漢語的意思包含保護你、有利于你的意思”。姜振國解釋漢語意思后又說道:“英語ciear也是清澈、清晰、明朗、干凈的意思。”此時的柳白乙拉如夢初醒,大有“夢里尋你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之感。思維的火花經過空中碰撞產生了耀眼閃電。一劑優良的為全人類健康造福的現代蒙藥的芳名,在從蒙古國回返的機艙里、萬米高空上,由哲里木盟的兩位藥學專家在嘻嘻哈哈的談笑中正式敲定了。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信念是最強的動力。如果說1965年秋天,年輕的柳白乙拉進入內蒙古醫學院是某種機緣所致,當時對蒙醫蒙藥還是朦朧的或粗淺的認知,雖然他入學的翌年發生了文化大革命,系統的正規的學習被運動所沖擊,但他必定經過高等學府書香的洗禮,學藝不如“偷藝”,經過幾年的學習和師長的教誨,對蒙醫蒙藥產生濃厚的興趣,興趣是最強的興奮劑,“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獨憔悴。”他更加深深地愛上了這個護佑人類健康與尊嚴的職業,要拉開架勢,立志在這片前輩耕耘過的沃土上博采眾家精耕細作。

 1968年畢業,回到了科右中旗,直接分到新佳木地區衛生院工作,地域偏僻,交通不便。當時農牧區缺醫少藥現象非常普遍,在院長的帶領下,背著藥箱,有時徒步,條件好時坐著“驢吉普”,翻山越嶺,走村串戶,送醫送藥上門,吃住在農牧民家中,地域遼闊,住所散漫,巡診一圈下來得個把月時間。有一次,巡診中,遇到了一個孕婦難產,找不到助產士(接生婆),產婦家屬聽說衛生院的大夫正在村里巡診,像尋找救星一樣找到了他們。人命關天,倆人匆匆趕去,當幫助產婦生產后,他們身上的棉衣被汗水浸透了竟渾然不覺。過了幾十年他都沒有忘記那時的情景,清晰地回憶道:“產婦攥拳用力,我們在一旁也攥拳使勁,那時的衛生院蒙醫大夫都是全科大夫呦!啥病癥都能碰到,真磨練人吶!”。是啊!“猛將必出于卒伍,良醫必行于草根。”亙古難變。

 上世紀七十年代初,在旗政府老旗長力主下,科右中旗蒙醫研究所首先成立,開啟建立哲里木盟蒙醫藥研究機構之先河。柳白乙拉被任命為旗蒙醫研究所研究室主任,全身心投入到古方、驗方搶救挖掘當中,他只能悄悄地去做,不敢聲張。當時“文革”狼煙未散,對“封、資、修”的高壓重批政策隨著慣性持續發酵,“烏云滾滾寒流急”,許多老蒙醫心有余悸,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整怕了,對古方、驗方之事都是三緘其口,避之唯恐不及。他聽說,基層有個著名老蒙醫去世了,臨終前,囑告子女,別惹禍了,免株連子孫,把他生前所用醫書和他收集的古方及他多年總結的驗方放到他的棺材里,隨之下葬,以待來世再用。知道此事后他急忙隨旗衛生局于國棟局長向老旗長呼倫濤高匯報,老旗長指示他:“現在官方出面不太合適,你立馬趕去,勸說家屬,無論如何不能將那些寶貴的蒙醫藥文獻埋入墳墓,否則拿你白乙拉是問!”(待續)

白力軍

連 載





 接下軍令狀,時間急迫,他拔腿欲走時,老旗長把他叫住說:“你知道現在形勢,辦此事時不可過于張揚,以免事后麻煩。”他苦口婆心與家屬秘密商談,又動用豐厚人脈,尋求老者的三親六故和地方干部幫腔作保,代表旗里答應其子女中可選一人子承父業,費盡口舌與周折,終于從棺槨里把十一部蒙醫藥學經典著作及大量民間驗方取了出來。老蒙醫安詳入土,他站在墓前一句未語,恭恭正正地鞠了三躬,把他珍藏的兩瓶“高力板大曲”祭灑在墓前,告謝蒙醫前輩,在場的親戚朋友無不動容,慨嘆不已。

 他遨游在蒙醫蒙藥的浩瀚海洋里,“躲進小屋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他陶醉于學習研發之中,幾乎忘記了外邊的世界,可外邊的世界并沒有冷落他。他的一個同行,一個漂亮的蒙古族姑娘與這位勤奮有為的小伙子對上了目光,當二人走上熱戀旅途時,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走近了他。鑒于他工作勤奮努力,謙虛謹慎,威信較高,旗里研究準備提拔他主政旗蒙醫研究所。分管衛生工作的旗革委會副主任找他談話說:“旗里準備擬提你擔任所長,可你未婚妻的父親有‘日特嫌疑’,如與她脫離戀愛關系可任正職,否則你只能作為三把手考慮”。柳白乙拉聽到此話頭腦茫然一片,富農子弟的帽子在頭上扣著,難道又要加上一頂日特女婿的帽子,直覺中無論如何未來的岳父都與日特搭不上邊呀!岳父早年參加革命,為人耿直厚重,不可能啊!僅僅憑一點點嫌疑,為了一個芝麻官,就把戀人甩掉,別人笑話不說,為人也太不仗義了。他悶悶的尋思了一會兒,紅頭脹臉地答道:“所長、副所長我沒想過,只要讓我繼續留在蒙醫研究所搞業務就行啊!”鏗鏘一句話提拔重用沒戲了,過了兩年搞清楚了,原來有一個日特嫌疑人與他岳父是同姓同名,但是年齡相差三十歲。“文革”擴大化遺風跟他開了一場“沖冠一怒為紅顏”的玩笑,事后同事涮他:“你白乙拉不愛江山,愛美人”,他自嘲地回了一句,“我還愛蒙醫呢”。

柳白乙拉愛蒙醫愛得執著、深沉,愛得到位。蒙醫藥凝聚了他的經歷,沉淀了他的情感。

 1974年“文革”后期,吉林省破十年之例,召開民族醫藥收集評定會議。當時國內的政治氣候,恰似一位偉人的詩句所言——“高天滾滾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氣吹”。在周總理的積極努力下,毛主席同意鄧小平復出工作,并在1973年3月10日,恢復了鄧小平的組織生活和國務院副總理職務。鄧小平復出搞整頓,極左思潮受到抑制,冰封的大地吹來一股股暖流,嚴冬凜冽的寒風已成強弩之末,“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中國的春天蹣跚而來,民族醫藥工作同其它社會事業一樣得到上上下下的關注。當時各省、市、自治區開始收集整理中醫、民族醫藥目錄,柳白乙拉同另外兩位哲盟老蒙醫作為代表參加了吉林省民族醫藥目錄收集評定會,參會的評委漢族同志占大多數,還有幾位朝鮮族評委,評委大多是吉林省名醫大腕,曾當過末代皇帝溥儀的保健醫也位列其中,絕大多數對蒙醫藥知之甚少,個別的還存有門戶偏見,定下的中藥、民族藥品種200多種,蒙藥只有3種,去的兩位老蒙醫用蒙語發言,絕大多數代表聽不懂,有個別持有偏見的代表,出言不遜:“聽說蒙藥里有時用野豬糞入藥,這樣的藥能進醫藥目錄嗎?”。偏見比無知更加可怕!柳白乙拉感到對蒙醫藥不理解可以慢慢了解,但不能污化貶損她,當時直言道:“野豬糞碳入藥治療消化道疾病療效顯著,具有消食,平息‘協日’,殺‘粘’,破痞的作用,蒙醫稱為黑冰片,已經過蒙醫上千年實證,中醫也有用動物糞便入藥的,比如中藥里的白丁香、夜明砂不就是家雀糞和老鼠糞嗎?白丁香屬涼性,野豬糞也屬涼性,跟冰片是一樣的效果,中蒙醫都在用”。對方的這個責難顯然沒道理,又轉移話題說:“蒙醫藥里的‘七雄丸’、‘五鳳丸’、‘華鳳十三味丸’,有封建迷信色彩,應予剔除吧”。(待續)

白力軍

連 載


 悖謬甚至有點荒唐,在討論會上稱師可以,但不能稱霸啊!“中醫藥的‘六神丸’、‘烏雞白鳳丸’是啥色彩?你的評判標準咋不一樣呢?一鍋米咋能煮成兩樣飯呢?”柳白乙拉針尖對麥芒,侃侃而道:“按你的標準恐怕‘鳳凰牌自行車’和‘天安門’都需改名嘍!”對方被話鋒逼進了犄角旮旯,理屈詞窮道:“閑言少敘,書歸正傳,大家都是評委,按少數服從多數辦吧!”“毛主席說了有時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里”蒙醫評委是少數,柳白乙拉無奈地跟對方打起了“語錄仗”。討論會火藥味很濃,雙方開始“抬杠”了。主持討論會的吉林省衛生廳副廳長、老紅軍出身的劉慕奇攔住爭論雙方,進行會議小結。劉廳長嚴肅要求與會人員像尊重中醫藥一樣尊重蒙醫藥,要實事求是,不要吹毛求疵,更不可相互攻訐。德高望重的老廳長高屋建瓴,一言九鼎,爭論雙方立馬滅火了。決定會后派專業人員到哲里木盟實地調研征求各方意見,現場研判,按國家政策辦。最后認定結果是蒙藥5種劑型、84個品種進入吉林省中醫、民族醫藥目錄。數年后野豬糞碳以“黑冰片”名稱正式納入蒙醫藥教材中,就是采用了當年吉林省民族醫藥目錄的說法,這是后話。

 散會后,劉廳長走到柳白乙拉面前握手,并再一次征求這位小伙子對加強蒙醫藥工作方面的意見。省廳老領導走到他跟前兒征求意見,他特感動,趁機斗膽地提了一條意見:“我們哲里木盟是蒙古族為主體的少數民族地區,十年前,蒙醫藥專業人員占內蒙古自治區同類人員的五分之三,這些年,蒙醫藥人才已經出現斷層,青黃不接,后繼乏人,咋辦呢?”劉廳長略微沉思后說“此事衛生廳里有過考慮,我寫封信,請你回去轉交哲盟衛生局長王啟良同志。”后來得知信中大意是,告知哲里木盟衛生局吉林省衛生廳支持哲盟抓緊解決蒙醫藥人才斷層問題,并在信中提出了解決此問題的具體意見。

 柳白乙拉回到哲盟后,即把劉廳長信件遞交王啟良局長,轉天跟隨王局長向當時分管衛生工作的盟委副書記云曙碧同志專題匯報,云書記翌日召集相關部門、單位立會研究決定,在哲盟衛生學校舉辦幾期蒙醫藥人才學歷班,以解蒙醫藥人才后繼無人之需。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人到用時方恨少,培養人才需要“先知先覺”。此后這幾批蒙醫藥學歷班學員成為哲盟(通遼市)各級蒙醫醫療機構的中堅骨干力量。毫無疑問,柳白乙拉的建議在推動此項工作進展中起到了穿針引線作用。

 “文革”結束,百廢待興,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逐漸深入人心,黨和國家的各項民族政策逐一得到落實,民族醫藥坐上正席。1980年,哲盟蒙醫研究所成立,從全盟各旗抽調一批蒙醫骨干搭建機構,柳白乙拉由科爾沁右翼中旗白音淖爾地區衛生院院長調入哲盟蒙醫研究所,不久被任命為副所長,分管業務。此時的他,三十歲剛剛出頭,英姿勃發,年富力強,正是創業的好年華。而立之年剛過,終于可以堂堂正正地研究蒙醫藥學了。“漫卷詩書喜欲狂”、“吾輩豈是蓬蒿人”恰如當時他的心境。這件事曾使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為即將踏入這塊科研平臺興奮不已,他要凝神“發力”釋放能量啦!

 柳白乙拉除了整天忙于臨床和潛心研讀蒙醫蒙藥經典著作外,領導還交給他一項光榮而繁重的任務,要求他把寶音扎布、扎那等幾位老蒙醫的臨床經驗收集整理歸納,形成系統材料,以免飄零失傳。對此項任務他求之不得,立即進入狀態,全身心投入,與時間賽跑,只爭朝夕,終于在幾位老蒙醫臨終前將這批彌可珍貴的蒙醫藥學遺產搶救出來,并把這些即將消失的蒙醫臨床經驗編輯成書,出版發行。(待續) 

白力軍

連 載


已有0人點贊

五角楓.jpg

0條評論

 
承諾遵守文明發帖,國家相關法律法規 0/300

專題

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