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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漫步在通遼市繁華的和平路或是明仁大街,散步在綠樹成蔭的森林公園,抑或跑步在科爾沁體育場的現代化跑道上,是否會想到百年前的腳下,還是灌木叢生,一片沃野。那時這個地方叫“白音太來”,而一首傳唱百年的蒙古族敘事民歌《白音太來》,演說的正是這片美麗草原上的故事——塞外新城通遼誕生的歷史。
哈撒爾第十九世孫科爾沁貝勒齋桑有四子二女,長子烏克善,次子察罕,三子索諾穆,四子滿珠習禮,長女海蘭珠,次女布木巴泰即孝莊文皇后。除察罕因病早逝外,其他三兄弟以及察罕之子綽爾濟在建立大清王朝時立下了汗馬功勞,功勛卓著,索諾穆戰死沙場。清朝賜爵,詔世襲罔替:封烏克善為卓哩克圖親王、綽爾濟為貝勒、索諾穆之子奇他特為溫都爾多羅郡王、滿珠習禮為達爾罕胡碩親王,1636年即崇德元年置科爾沁左翼中旗,歸齋桑系下。其后,科左中旗的四家王爺將全旗分成三十份,達王分得九份,稱東九家子;卓王得九份,稱謂西九家子;綽爾濟貝勒分得七份,稱七家子;祁他特分得五份,稱五家子。
白音太來原來稱白音塔拉,亦寫巴林塔拉,屬科左中旗卓哩克圖親王的領地,此地最北有一條漫召型沙崗。西拉木倫河由西東流到白音塔拉,正遇此沙崗,折向北流,繞過此沙崗后,又折向東流去。沙崗的南部、東南部是平川。白音的“白音”,是蒙古語“白日”加上后置助詞“音”的漢語音譯簡寫,“白日”是指山腳下或高地下方的平地,而“塔拉”是蒙古語草原,“白音塔拉”意指沙崗下面那片平整的草原。在沙崗上有一個敖包,被人們稱道是達爾罕旗的徽斯,蒙古語肚臍眼的意思,意指此處正是達爾罕旗的中心。
光緒十一年(1875年),由于札薩克王達爾罕親王那木濟勒舍楞尚年幼,故起用第十二代卓哩克圖親王濟克登旺庫爾署理科左中旗印務,代行札薩克職權。濟王久住北京城,窮奢極侈,借款消費,常被逼債。濟王署理印務后,為還債出放屬溫都爾王領地采哈新甸,造成訟事,直到1908年底才得以丈放。光緒十七年濟王病故,其子丹色里特旺珠爾承襲,光緒二十年丹王病故,其子額爾德木畢里克圖承襲。光緒三十三年額王病故無嗣,福晉蘇布特達呼瓦力爭將額王的二弟色旺端魯布承襲爵位。是時色旺端魯布正在吉爾嘎朗圖的孟克召廟(永遠寺)學經,因為清朝法律規定喇嘛不能襲爵,家族內又有他人爭這個爵位。所以福晉太太和色旺端魯布借了許多銀兩,在朝廷使錢買通京師各部,終于在1908年襲得爵位,其后福晉太太與色王完婚。色王于1912年4月16日向東三省都督呈請丈放卓王領地內的白音塔拉,以清償債務。
卓王色旺端魯布出放之荒段,東自白音塔拉,西至愛新廟,南至小細河,北至遼河岸,長約五十里,寬三十里,約六萬七千余坰荒地。愛新廟是卓王家廟,在科爾沁區原西六方鄉幸福村(原愛新廟村)東北角。小細河蒙語稱尼仁郭勒,即現在的清河。在遼河南岸擬設立鎮基曰通遼鎮,通遼名字由此而來。這片草原是西遼河沖積后淤積形成的平川,地勢不僅平坦,土質更是肥沃,被稱道是達爾罕旗最美麗最肥沃的草原,被稱道是旗之徽斯即旗之丹田,足見該地是時近6萬平方公里面積的達爾罕旗之命脈呀。
1913年4月在丈放工作著手之際,達爾罕親王及貝勒、貝子等招集屬下壯丁五百余名,聲言卓王財政紊亂,不弄清楚不得出放,從而造成事端。卓王請來他在孟克廟學經時結識的莫力廟(集寧寺)達爾罕呼圖克圖色旺諾爾布周旋,達王是位虔誠的喇嘛教徒,便聽從了呼圖克圖的說情,其他王公也就跟從,7月又始丈放。當出放時,荒務局收支員劉振亭收買大段荒地,再轉手出賣,從中牟取暴利。此投機倒把的事情泄漏后,丈放工作一度停滯,直到1917年丈放工作才全部結束。鎮基在遼河東岸5華里地方,命名為通遼鎮,通遼由此誕生,拉開了百年通遼的歷史序幕。
科左中旗經多次放荒,旗民賴以生存的草場僅剩原來的十之二三,且已經放荒地段的旗民退到尚未開荒的草地,造成草原承載過多。如今這片草原又將開荒種地,旗民苦不堪言,流離失所,怨聲載道。喜歡用歌喉表達心中悲憤的蒙古族人民,將卓王出荒還欠的故事,編寫了長篇敘事民歌《白音太來》,在草原上傳唱:
“高高的青天,
被斑斕的云彩遮掩。
父親的故鄉達爾罕旗,
被可恨的大王爺賣完。
十兩銀子的捐稅,
哪項沒有按時交獻?
啊嗬咿,諾顏啊,
你為什么倒賣了
我們賴以生存的草原!”
……
白音塔拉這片平整的草原,變成了阡陌縱橫的農田,“塔拉”也就演繹成了蒙古語田地的意思“太來”,在通遼鐵路南至今有一個村莊仍在沿用白音太來這個名字。通遼起初擬定占地八方里,中分大街四條,小街二條,每街南北相距各六十丈,全鎮地共劃為三百九十六號。后來,通遼有了城墻、護城河、文廟武廟,更有諸多商鋪貨棧林立,也有妓院和煙館,成為東蒙古重要的軍事要地和商品集散地。解放后,通遼成為哲里木盟盟委行署駐所地,確立了通遼的政治地位。如今通遼城區在建設百萬人口城市,繼續打造優秀旅游文化城市,逐漸成為內蒙古東部區經濟政治文化中心。
《白音太來》這首充滿幽怨、充滿哀傷的蒙古敘事民歌,傳唱百年,經久不衰。這首歌不僅從開始編唱就深受人民的喜愛,而且由于演說通遼的誕生歷史,所以有著其他民歌所不及的歷史意義。——包樹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