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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這么傻,”大福晉急了,“怎能單獨和男人出去呢?出了事,你后悔都來不及的,上次的教訓你還沒領教?”
卓拉感到受了莫大侮辱,大聲說:“你怎么能這么看待你的女兒,我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了嗎?你們不放心,就把我也像哥哥養的鳥那樣關籠子里好了。”
阿拉坦忙湊過來解勸:“格格,王爺和大福晉可都為你好啊。”
卓拉冷冷地說:“你插哪份嘴,沒你的事兒!”
阿拉坦自討個沒趣,尷尬地笑了笑,走了出去。哪知,他一出門,便撞見王府衛隊有人慌慌張張地縱馬跑來,大聲問:“協理大人,梅林他在嗎?”
阿拉坦一問才得知特古斯出走了,心說:“糟了,糟了,王爺要知道,非氣瘋了不可。”
阿拉坦走到王爺窗外,聽里邊還有吵鬧聲,來回踱著步,急得直搓手。猛然見卓拉氣沖沖地推開門,大步走出來。他連忙上前說:“卓拉格格,不得了了,有人來報,說特古斯騎上快馬私下出走了。”
卓拉臉色大變,跑上前將門前拴的那匹金駒解了下來,一躍跳上馬背。阿拉坦想攔已來不及了,卓拉一揚馬鞭,那金駒已躥出數丈之遠,將協理閃了個趔趄,身后只留下一串長長的馬蹄聲。
“王爺,大事不好了,”阿拉坦跌跌撞撞地跑進屋,說:“卓拉格格去追出走的特古斯了。”
一聽這個消息,王爺氣得胡子都抖了起來,大福晉急得直跺腳,連躲在里屋的巴雅爾都跑了出來。王爺氣惱地指著巴雅爾的腦門說:“都是你惹出來的亂子,我看這個場,你該怎么收拾!”
第四十章 特古斯與格格月下敖包相會
卓拉心急如焚地騎上金駒,在王府門前的大街上狂奔而過。沿途的人們見王爺的格格如此不管不顧的,也不知出了何事兒,都嚇得閃在了一旁。卓拉縱馬跑到了大街十字路口,勒住馬韁,俯身問路邊擺攤賣蒙古餡餅的老婦人:“老額吉,可否看見有位騎馬的男人從這里經過?”
老婦人看著氣喘吁吁的卓拉說:“格格說的是那個能在草上飛的特古斯吧。他剛從這里經過,往南邊那條路去了。”
卓拉顧不上細問,調轉馬頭向著南邊方向奔去,一口氣追出了幾十里,還沒見特古斯人影。她心里焦急,就跳下馬來,尋找著馬蹄踏過的印跡。忽然。她發現了新近馬蹄踏出的深坑,就又翻身上馬,朝著那個方向飛跑。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卓拉暮色中發現前邊的丘陵閃現一個男人身影。她大喜過望,揮動著馬鞭追了上去。那個影子越來越近,卓拉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大聲呼喊:“特古斯,等一等!”
特古斯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狠狠地一勒韁繩,大青馬嘶嗚著,雙蹄騰空,停了下來。他回過身,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卓拉!”
特古斯撥轉馬頭,揮動著馬鞭,雙目射出深情的目光,狂奔而來。卓拉也策馬飛馳,兩眼閃爍著淚光。特古斯和卓拉在相遇的那一刻,幾乎同時翻下馬背。兩個人扔掉馬鞭,緊緊地擁在了一起。卓拉捶打著他的背,失聲地喊道:“你為啥要扔下我呀,你這個狠心的男人!”
特古斯捧起卓拉的臉龐,忘情地親吻著。兩人長久地纏綿著,熱吻著。驀然,卓拉發現了特古斯臉上的鞭傷,她流著淚,心痛地撫摸著特古斯的傷口,說:“都因為我,你才給打成這樣的,真對不起。”
特古斯用手揩去她臉上的淚,強顯出笑容,說:“是我不好,認識我,才給你添了這么多的煩惱。”
卓拉一把捂住他的嘴:“不是這樣的。我愛你,我愛你,甚至愿意為你去死。”
特古斯心情復雜地說:“卓拉,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你不該對我這么好啊!”
卓拉和特古斯騎著馬,不約而同,雙雙來到一個敖包前。卓拉深情地說:“還記得那個夜晚嗎?就在這兒,是你的琴聲打動了我。”
“其實,我的馬頭琴就是為你而拉的。”特古斯說,“這個敖包就是我們心靈相通的見證。”
一輪圓月當空。特古斯騎在馬上,舉頭感嘆:夜色真美。兩人心照不宣地下馬走近敖包,雙雙揀起一塊石頭放在敖包的石堆上,并十分虔誠地祈禱。卓拉深情地凝視著心愛的特古斯,見特古斯也在深情地在看她。他們都會心地笑了。
他們坐在敖包前。特古斯點燃起一堆篝火,火苗映紅了卓拉紅潤的臉龐。卓拉往火中投了一塊干牛糞,說:“你的心真狠,沒想到會扔下我就走。你就不想想,沒了你,我可怎么辦啊?”
特古斯憂郁地說:“沒有這件事兒,有一天我也會這樣的。我走開,就是為了不再給你增添煩惱,卓拉,我們在一起是不會有什么結果的。巴雅爾把我看成了最大的情敵,整天盯我就像盯仇人似的,就是你的父母也不會答應讓我們走到一起的,與其長痛莫不如短痛。可不管走到那里,我都不會忘記你的。”
卓拉將頭依了過來,說:“你是草原上最沒腦子的傻瓜。你難道就沒想過我們一起私奔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