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掃一掃
劍鈞 薛彥田 著
阿拉坦悄悄推門進來,還拿來一袋炒米和奶豆腐。小巴特正跪在小桌旁信筆涂鴉,見到阿拉坦就放下畫筆,撲了上來,抱著他的大腿說:“干阿爸,我正想畫你呢。額吉說你是一頭好羊呢。”
“好,乖兒子。”阿拉坦將一塊奶豆腐塞到小巴特嘴里,又沖玉嬌兒笑了笑。
玉嬌兒有些驚訝,放下手中活兒,說:“大白天的,你怎么來了,不怕人家看見?”
阿拉坦笑著說:“今天王府事兒不多,大福晉和幾個從昭烏達盟來拜佛的福晉上香去了,王爺在下棋。我想你就跑過來了,呆會兒就走的。”
玉嬌兒沖他嫣然一笑,說:“只要你不在意,隨時可以來的。”
阿拉坦拿過小巴特的畫看了看說:“嗯,孩子畫得還不錯嗎。巴特,我再賞你一塊奶豆腐,你看香不香?”
“香!”巴特接過奶豆腐,放到嘴上啃了起來。
玉嬌兒拍了拍兒子的頭說:“去到外邊玩會兒去,我和你干阿爸說幾句話。”
巴特又從桌上拿起兩塊奶豆腐,連蹦帶跳地跑了出去。玉嬌兒將門反鎖上,返過身就撲到阿拉坦的懷里。阿拉坦一口一個心肝寶貝地將玉嬌兒抱上炕……
過了好一會兒,阿拉坦和玉嬌兒氣喘吁吁地從炕上坐起來,掀開被子,各自往身上穿衣服。阿拉坦將玉嬌兒攬在懷里,說:“我的心肝兒,你可真會侍候人。”
玉嬌兒撒嬌地說:“誰知你大白天還想干那事兒,讓孩子看到多難為情啊。”
阿拉坦摸著她嬌嫩的臉蛋,說:“你不是把門都插上了嗎,沒事兒的。”
玉嬌兒說:“我怕有一天,家嫂會知道這事的。”
阿拉坦說:“她知道又能怎樣?她若不愿意,我就休了她。”
玉嬌兒說:“要是讓王府知道呢?”
阿拉坦說:“那倒是件麻煩事,特木勒知道了,肯定要找我麻煩的。要不,你先回北京避避風聲。風聲過了,你再回來?”
“哎,說什么呢?”玉嬌兒有些驚訝,“當初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過的,只要我們娘倆在這兒呆一天,你就要負起責任來。你是不是又看上新的女人了?”
“看你想哪兒去了。”阿拉坦忙說,“這方圓百里,有誰比你漂亮。我喜歡還喜歡不過來呢。我這不是在做最壞的打算嘛。”
巴特從外邊跑回來,呯呯地敲著門。玉嬌兒忙從他懷里掙脫出來,理了下散亂的頭發,下地開了門。門外,小巴特不解地看著母親說:“怎么把門插上了?”
玉嬌兒臉紅了,把身子閃開讓兒子進來。小巴特仿佛知道了什么,死死盯著阿拉坦。兩個人相互對視,阿拉坦有些尷尬,起身要走,說王府里還有些事要處理。玉嬌兒面無表情地說,那就忙你的去吧。
阿拉坦走了。玉嬌兒鼻子一酸,眼淚從臉頰上流了下來。小巴特望著母親說:“你哭了?我沒說什么呀,我什么都沒看見。”
玉嬌兒用手絹擦了一下眼睛,說:“額吉命好苦啊,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呀。”
阿拉坦匆匆趕回王府,恰好碰到大福晉和幾個鄰旗王爺的福晉去寺院進香回府,笑聲大老遠就傳過了。他深深地舒了口氣,暗自慶幸回來得正是時候。阿拉坦陪榮云進了大福晉的寢宮就走開了,出來時看到巴雅爾和特古斯也剛從王爺屋里出去。
榮云回到屋里,心情出奇的好。其其格將茶水端過來,小心翼翼呈上,她呷了幾口茶,又品嘗了幾口奶皮子,笑著對其其格說:來嘗嘗,味道美著呢。
話剛出口,敖斯爾王爺就來了,腳還沒邁進門便喊:“榮云啊,今天吩咐廚房做什么好菜了?”
大福晉對王爺說:“整天牛羊肉都吃膩了,我讓廚房換個口味,來點江南的風味,廚子是特意從杭州請來的。
王爺連聲說:“好,好,大福晉是我肚子里的爬蟲,就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榮云滿臉春風地吩咐其其格:“快給王爺沏上恭親王送的皇家貢品碧羅春。”
“王爺你請。”其其格手托彩釉茶壺,輕盈盈地走上來并屈膝給王爺敬茶。
“好茶,好茶。”王爺揭開碗蓋,品了一口,連聲說。
“聽說你昨晚和幾個從昭烏達盟來的福晉牌玩得很盡興,”王爺笑呵呵地對福晉說,“贏了個盆盈缽滿。”
“贏多贏少還是次要的,關鍵就是一個痛快。”大福晉笑著說.
“哎呀,這些福晉啊,整天養尊處優,就知道吃喝玩樂,來咱這兒,若是陪不好,回去還得數落你。”王爺說,“唉,真難辦啊。幸虧有你這個左右逢源的大福晉,我省不少心。”
“我一個女人家,能做什么。”榮云端起手邊的茶碗說。
“話不能這么說啊,”王爺忙說,“你是皇族的金枝玉葉,從小就受到良好的教養,在這方面比我強多了。”
“今天吹的什么風啊,難得王爺這么夸獎我。”大福晉品了一口茶,說,“是不是下蒙古象棋又贏了,沒對手了吧?”
“大福晉猜對了一半。”王爺說,“我一連殺了六盤,只輸了一盤。”
“得了,別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大福晉說,“你是王爺,誰還好意思贏你啊。對了,跟誰下輸了?”
王爺說是特古斯。大福晉搖了搖頭說:“哎,特古斯是誰呀,我怎么這么耳熟?”
王爺說:“你可真健忘,不就那個拉馬頭琴把狼給招來的小伙子嗎?”
大福晉有些警覺地說:“哦,我想起來了,是卓拉常掛嘴邊的那個人。你忘了說過的話了?怎么還敢引狼入室啊。”
王爺不以為然地說:“這下棋和咱女兒有什么關系?我就不相信他能把咱女兒哄到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