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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鈞 薛彥田 著
“卓拉格格來了。”巴雅爾笑容可掬,心里卻想,“我來這么久,你都沒動靜,這特古斯剛來,你就過來了。”
卓拉沒理會這話,卻對特古斯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卓拉看了父王眉頭緊鎖,就拿起棋譜翻了好一會兒,也有些驚訝。
“好了。不就是一本棋譜嗎?扯那么久遠干嘛!”王爺撂下棋譜擺擺手,說,“特古斯,光研究棋譜可不成,咱們殺上一盤,看你棋藝究竟如何?”
“稟王爺,下官對蒙古象棋談不上研究,只是紙上談兵。”特古斯連忙推脫說,“下不好,會掃你的興的。”
“啰嗦個什么,擺棋!” 王爺不高興地說。
“讓你陪王爺下棋,是瞧得起你,別不識抬舉!”巴雅爾在一旁敲鑼邊。
特古斯本已在擺棋子,聽了巴雅爾這番刺耳話,反將手停了下來。卓拉忙對特古斯說:“既然父王要和你下棋,就不要推脫了。讓我也見識一下你的棋藝。先前,我還只見識過你的騎術和馬頭琴呢?”
特古斯只好硬著頭皮奉陪,擺起了棋子。敖斯爾王爺在和特古斯對弈。卓拉站在特古斯的身后,注視他的一舉一動。巴雅爾上前拉了拉卓拉的衣角,悄聲說:“我有話想跟你說一下。”
卓拉頭也不回地說:“等看完這盤棋再說吧。”
巴雅爾討了個沒趣,退了回去。王爺一邊下棋,一邊有意無意地問:“特古斯,你阿爸是做什么的啊?”
“回稟王爺,家父曾是個商人,”特古斯走了一步棋,說,“倒賣皮張的,在一次去巴林左旗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就再沒回來。”
“不幸,太不幸了。”王爺走了步棋子,嘆道。
王爺抬頭看了一眼特古斯,又問:“你聽說過白斯古冷王爺的事兒嗎?”
“聽說過,不過,我還頭一次聽說王爺和他是世仇的。”特古斯淡然地回答。
“我和白斯古冷曾是好朋友,還是棋友呢。”王爺說“對了,就在你這個位置我和他還下過一盤蒙古象棋呢。”
“看來王爺之間沒有永久的朋友,也沒有永久的敵人。”特古斯若有所思地說,“這話還有些道理。
“特古斯,你怎么能這樣說話?”巴雅爾冷冷地說,“這不等于說可以忘恩負義嗎?”
“話可不能這樣說。以怨報德也好,以德報怨也罷,都可能發生的。”王爺似乎并不在意,“聽說白斯古冷的兒子還活著,他的額吉還聲言要兒子報仇。前些時候,王府還發生了一樁刺殺本王的未遂案,起初,我以為是額爾敦搗的鬼,現在一想,興許與那個人是有關系的。你說說看,我要不要找找他?”
特古斯一愣,說:“哦,有這事兒?不會是誤傳吧?”
王爺看著他說:“且不說是不是誤傳,如果我碰到他的兒子,你猜會發生什么事情呢?”
特古斯也對視著他說:“那要看他的兒子是什么人了。”
王爺直勾勾地看著他說:“若放你身上,會怎么做呢?”
特古斯笑了,說:“王爺莫不是懷疑我就是那個人?如真的那樣,那我想做什么,就易如反掌了,不會等到今天和王爺下棋吧?”
王爺笑了一下,說:“你多心了,我要懷疑你,也不會找你下棋了,哈哈。”
卓拉有些不高興了:“阿爸,下棋就是下棋,說那么多題外話干嘛,多掃興啊。”
娜牧琪站在卓拉的身后,注視著特古斯,神色有些異樣。
王爺笑了,說:“嗬,我女兒對阿爸有意見了,好,我們就下棋,別的話不說了。”
巴雅爾冷冷掃了一眼特古斯,回座位喝水去了。特古斯下一手好棋,居然把王爺給贏了。王爺將殘棋一推,說:“好小子,當扎蘭章京屈才了。”
“謝王爺夸獎,王爺的棋法高明,只是一招不慎才招致的失敗。”特古斯說,“下官也是僥幸贏了這一局。”
“先別得意,”巴雅爾對特古斯說,“就你那點小聰明,只能靈驗一時,早晚要吃大虧的。”
“哎,你好像是嫉妒了。”王爺對巴雅爾說,“我敖斯爾向來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一盤棋的輸贏又有什么關系。就為你這句話,我也要好好栽培栽培這個小伙子。”
“王爺,我的那本棋譜?”特古斯小心翼翼地問。
“怎么,還怕我匿下你的棋譜?”王爺笑了,“你放心,我先留下看看,過后還你就是了。”
特古斯還有些不放心,就說:“那我過幾天來取吧?”
巴雅爾瞪了他一眼,說:“你連王爺都信不過不成?真沒有規矩!”
王爺拿起手中的棋譜,說:“這是件傳世之寶,特古斯擔心我留下,也不為過。”
卓拉不滿意地說:“巴雅爾,有你什么事兒。好了,我負責讓棋譜完璧歸趙好了。”
特古斯深深地松了口氣。娜牧琪不動聲色地看這一切,小聲說:“格格,這棋,你看懂了嗎?”
卓拉瞪了她一眼,說:“不許多嘴!”
第三十七章 協理金屋藏嬌與王爺的心思
玉嬌兒有阿拉坦協理罩著,衣食無憂,也漸漸適應了草原的生活。這天她在屋里邊作著針線,邊哼唱京劇《彩樓配》中王寶釧唱段:昨夜晚一夢甚蹺奇,斗大紅星墜落在房里。將奴驚醒汗滿體,不知兇來主何吉。叫丫環帶路花園里,雙膝跌跪在丹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