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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鈞 薛彥田 著
特古斯突然像變戲法似的從懷里掏出精美的頭飾,說:“這是我在路上撿的,不會是格格丟的吧?”
卓拉驚愕地拿在手上,警覺地說:“你怎么找到的?這么說,你在跟蹤我?”
特古斯臉一沉,大聲說:“笑話,我跟蹤你?你怎么能誣陷人!”
巴雅爾受到了冷落,便對特古斯產生了反感。他拍馬過來,插在他們中間,接茬說:“喂,你是牧人出身?我看不像,聽口氣,你倒像是個主子了。”
卓拉瞥了巴雅爾一眼,說:“我倆說話,你摻和什么?”
巴雅爾冷冷一笑,說:“格格,聽下人說,他昨晚進帳篷拿東西,把一本蒙古象棋棋譜掉在了地上,這是王公貴族才能享用的技藝。他會是一個牧人?哼,鬼才相信呢!”
卓拉用審視的目光瞅了特古斯一眼。特古斯不以為然地說:“信不信由你好了。我的額吉就住在離這兒不遠的哈日塔拉草原。她一向告訴我做人要誠實,要敢愛敢恨。”
卓拉松了口氣,板著臉對巴雅爾說:“別用那種眼神看人好不好。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
巴雅爾反感地說:“你怎么盡向著他說話?就他這類人才能挺起男人的腰桿,是不是?”
卓拉生氣了,說:“哎,你心眼怎那么小,一句玩笑話也當真呀?”
卓拉轉而又安慰特古斯:“梅林他就是個直性子,想啥說啥,別往心里去啊。”
特古斯笑了笑說:“沒關系的,我這個人向來不在乎別人怎么說的。”
巴雅爾用輕蔑的語氣說:“你很聰明,可惜投錯了胎。否則,你會有一個很好前程的。可眼下,你只能屈尊做普通侍衛了。”
特古斯冷冷地說:“如果你這樣認為,這個侍衛我還不想當了呢。”
巴雅爾尖刻地說:“那你還能干什么呢?做一個馬夫,還是一個奴隸?”
特古斯也強硬起來,大聲說:“一個人的地位有高低貴賤之分,可人格卻都是平等的。我請你尊重我的人格。”
卓拉不高興地說:“你們這是干什么,吵架嗎?能不能和氣一點!”
巴雅爾依舊冷冷地說:“平等?笑話。我是你的梅林,我的話說得對是對的;說得不對也是對的!這就是現實!”
特古斯說:“你也要懂得這樣的現實,我可以讓你做我的梅林,我也可以不讓你做我的梅林。科爾沁草原這么遼闊,一只鷹也沒必要落腳在一根樹杈上。”
巴雅爾惱羞成怒,大聲說:“如果你不想在這兒干,就滾開好了,沒有你,王府衛隊照樣能打仗!”
特古斯冷冷地說:“謝謝,我本來也沒打算在這兒常干的。”
巴雅爾正中下懷地說:“好啊,特古斯,你既然說了,就別怪我不留你這個人才了。”
特古斯強硬地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這下把巴雅爾惹火了,跳下馬說:“好一個特古斯,還敢罵爺,有種下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巴雅爾擺出一副摔跤的架勢。特古斯毫不示弱,也從馬背翻下來,做出應戰的樣子。兩個男人在草地上撕打起來,典型的蒙古式摔跤,你來我往,勢均力敵,互不相讓,打得不可開交。卓拉下馬勸架不成,急得一跺腳說:“你們就打吧,最好打到太陽落山。娜牧琪,咱們走!”
卓拉氣鼓鼓地甩下兩個男人,飛身上馬,帶著娜牧琪,沿著那條綠色小路狂奔而去。阿拉坦協理在一旁看一會兒了,礙于卓拉格格的面,不便出面干涉,見到格格氣乎乎地走了,他也來了威風,上前喝道:“巴雅爾,身份,身份,成何體統!”
巴雅爾也省過味來,放開特古斯,拍了拍身上的土,對特古斯撒氣般地吼道:“還愣什么,沒見到格格都走了嗎,快去追啊!”
第十九章 敖斯爾傳手諭侍衛升札蘭章京
“卓拉格格回來了!卓拉格格回來了!”阿拉坦人還沒進王府大門,便從馬上跳下來,大步跑進王府院子連聲大喊。這沙啞的嗓門雖說像破鑼,卻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少窗口都露出腦袋,有的還伸得很長。沒一會兒,王府大院就熱鬧了起來,院里人紛紛涌出來。敖斯爾連外衣都沒來得及穿,穿著內衣跑了出來,后邊跟著的大福晉也衣冠不整。隨之,卓拉也在巴雅爾等人的護送下英雄般地走進了王府。
“卓拉,”大福晉一把把卓拉攬在懷里,喜極成泣地說:“你可回來了,都快把額吉急死了。”
阿拉坦過來夸贊說:“格格也成巾幗英雄了,硬用刀逼著額爾敦那龜孫子送格格出山寨的。”
敖斯爾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問巴雅爾:“此話當真?是卓拉自己脫險的?”
巴雅爾施禮說:“回稟王爺,千真萬確,我等趕到時,卓拉格格都脫險下山了。”
榮云抱著卓拉久久也不松開,嘴上還埋怨說:“以后可不敢私自跑外邊玩了,沒了你,額娘可怎么活啊!”
卓拉撒著嬌說:“額吉,吉人自有天相,我每到難處,都有神人相助的”
大福晉不信,說:“這次是哪位神人相助啊?”
卓拉認真地說“你還真別說,這次還多虧有人相救呢。沒他,我可就慘了。”
王爺將信將疑地問道:“那人誰呀?有這么大的本事?”
卓拉四下張望了一下,不解地說:“哎,他人呢?”
巴雅爾說:“格格是說特古斯吧?他和衛隊的人都回營房了。”
卓拉不高興地說:“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真是的!”
(待續)